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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說得婉轉,聽入耳中卻是不可違拗一般。段雲琅心中著急阿染,只想拒絕,可段雲瑾得了令卻非帶他同上青門不可了,死纏爛打一番,最後貼著耳朵道:「好兄弟,我叫她出來一趟可不容易,二兄欠你第二筆,記帳上,記帳上。」
又記帳上,你帳本倒是多!段雲琅惡狠狠地剜他,對方只作不見,還去討好殷畫。正沒做理會處,身後忽有人喚:「那位公子,買花鈿的公子!」
段雲琅疑惑回頭,那賣首飾的店家氣喘吁吁趕來,提著首飾盒子道:「您方才買下的,落在我店裡了。」
段雲琅接過,打開一看,正是殷染方才買的東西。奇了怪了,他分明記得阿染將它們提著走了呀?那店家看他表情,小心翼翼地附耳上來道:「那位公子先走了,讓小的來給您提個醒的。」又遠開幾分,笑道:「也不知是哪家小娘子,能有這個福氣收公子的禮呢!」
殷畫的瞳孔微微一縮,目光落在段雲琅捧著的首飾盒上。
段雲琅頓了頓,「砰」地一聲蓋上了盒子,笑道:「也不知我有沒有那個福氣,讓她收下我的禮呢。」
段雲瑾聽了,正要咋呼,段雲琅卻已道:「今日小弟便捨命陪君子,青門是吧?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逛街其實把男朋友寄存著就好。
☆、第76章
第76章——杯中物(一)
青綺門乃城東春明門之雅號。長安城裡城外,酒家不少,而春明門下之所以出名,其實不在於酒好,而在於人好。
此間酒家多是胡人所開,胡姬當壚,淡眸軟發,雪肌花顏,更妙處在其奔放而不露骨,溫柔而不靦腆,顧盼流眄皆含情脈脈,比之中原女子是別有一番風味,來此的豪富少年也就往往飄飄然而不辨酒味了。
段雲琅倒沒想到殷畫確實是個頗有手腕的女人,將他二兄治得服服帖帖不說,尋常看著文靜,但喝酒吃肉也都來得。看向二兄與殷畫的眼光里漸漸帶了深意,他似乎尋思出了些什麼。
「說起來,」殷畫忽然起了話頭,「我家有個與我差不多大的小妹,入了宮後,就沒再見過。陳留王可知道她?」
段雲琅眉睫低掩,伸手去提酒壺,一邊道:「殷娘子說笑了,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何能不知道?」
殷畫執著酒杯,眼睛微微眯起,打量他半晌,忽爾輕輕一笑。
段雲琅竟隨她這一笑心頭一跳。
這姊妹倆畢竟同父,還真有些相似之處……
「原來如此。」殷畫笑道,「那還要仰仗陳留王多照顧照顧我家小妹,我這邊先賠一杯了。」言罷也不扭捏,便舉杯飲盡了。
段雲琅看她神情倒是坦蕩,心中道聲好險。自己若一意否認與阿染相識,反而成了欲蓋彌彰;阿染救他於刀劍之下,這事情雖不算疇人皆知,到底殷家也該聽聞了,自己承認了,估計殷畫那邊也要迷惑好一陣子。
段雲瑾在一旁促狹地道:「你們說的是誰?哎呀,那次五郎英勇落水我沒有見著,真是可惜……」
段雲琅橫他一眼,身子懶懶地往後靠去,「那是父皇的女人,你同我,誰都無福消受。」
段雲瑾聽出來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又著意望他一眼,他卻已半眯了眼似睡非睡了。殷畫笑道:「說的也是,當初她對家兄不理不睬,果然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物呢!」
段雲瑾一頓。
段雲琅手撐著頭,眼底流光微粲,不言語。
「其實她出身下賤,原不該是她入宮。」殷畫嘆了口氣,「可那段時日也是多事之秋,她與家兄……還有她那平康里來的母親……」
段雲琅的手漸漸攥緊了酒杯,下頜的線條繃緊了,從殷畫那邊看不出,段雲瑾卻盡收眼底。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