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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種感情揉在一處,就顯得更加可恥了。
殷染卻仿佛沒有發覺,她抓住了殷衡話中的一點信息,就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你說什麼?阿耶他……他鬧著要來?」
殷衡看她一眼,「不錯,」手指了指房間角落裡的兩隻疊起來的小盒子,「他讓我給你帶的。今年與往年不同,畫兒要嫁人了,所以我阿家也就開恩特赦一回,讓我來瞧瞧你,順帶我也瞧你和阿耶太可憐,這東西便幫他隨手帶來了。」
殷染走過去捧起那兩隻小盒子,未敢當著殷衡的面打開來看,只珍而重之地護在了懷裡。殷衡卻嗤笑一聲,「我早看過了,也就幾本字帖,和一點小玩意兒。阿耶想你得緊啊,阿染。」
最後一聲「阿染」卻喚得變了調。這房間本就昏暗,陰霾的早春午後,他眯了眼,看見她瘦削的身形在寒冷中被勾勒出一條姣好的曲線,背著窗外透入的光,她清麗的臉龐若隱若現。
他喉頭竟是一緊。一時不能忍住,便去拉她的手,「阿染,我當初……」
她回過頭來。
她也不甩脫,也不驚跳,她只朝他淡淡地一笑。
竟然便讓他寒到了骨子裡。
那一笑之中,全是安靜的嘲諷。
——你們有錢,有權,有一個好母親。你們想怎樣就怎樣。與我又有何干係?
他想放開她,卻又捨不得,心頭一發狠,便拽著她的手腕撞進自己懷裡,吐著濁氣的嘴不管不顧地就要吻下來——
「啪!」
一個乾脆利落的巴掌。
終於把殷衡送了出去,那接人的小內官帶他往西門走了,殷染自己往北回掖庭去。料峭的風颳在臉上,就像鈍重的刀子徑直地砸下來,冷得幾乎麻木。殷染把身子都縮在不甚厚實的冬袍里,低著頭,不看路地走。
心裡的失望一點點彌散開來,逐漸把整個心腔都占滿了。
阿耶……阿耶又沒有來。
四年了,她已經四年不曾見到阿耶了……
「咳咳。」
她惘然抬頭,自己竟已然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那少年——不,他已及冠了——那男人自廊後站了出來,正靠著那白的院牆和枯的樹枝,靜靜地看著她。
她先是四周望了望,他靜靜地道:「沒有人。」
她「哦」了一聲,又不知說什麼好了。走上台階去推開了門,復側頭:「你不進來麼?」
段雲琅沒有做聲,只是抬腳跟著她進了房間,然後一股大力襲來,他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砰」地一聲重重推在門上!
他根本不等她反應,滾燙的唇已毫無章法地烙上她的臉頰。
☆、第81章
第81章——防火水中(一)
這都是哪裡來的蠻子!殷染被他駭得手足無措,又被他親得渾身發軟,一時都不知如何掙扎了,只能任由他將自己脖頸都啃了一遍。他的唇不安分,他的手也不安分,刺溜一下就鑽進了她的衣襟里,像一條不聽話的小蛇,冰冷而無情地竄到了她的心口,然後就重重地咬了上去——
「你!」她怒瞪,只是那瞪視沒有多少氣勢,反而更似欲拒還迎,「你掐痛我了……」話到尾梢,虛弱地上揚,他終於暫時收了狂亂的吻,一手撐著門,低頭凝著她。
他的眼睛裡有一場風雪狂飆的漩渦。
有一些不明所以,更多的是被他撩撥起來的情潮,一浪浪地拍打在她魂靈的暗礁。光天化日,離經叛道,她無法平復自己急促的喘息,一眼望進他的眼,一剎那間,晃過似有若無的溫柔。
她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臉,被他一把握住按在臉上,「怎麼了?」她輕聲問。
他扁了扁嘴,像個小孩一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