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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雲琅道:「那我這個孩子也忠心,你怎不好好待我?」
殷染哭笑不得,「你這是唱的哪出?」
「我對你忠心呀。」段雲琅眨了眨眼,乖順地咬下她為自己夾來的一隻肉丸子,「我為了你,便殺人都可以的。」
殷染的眸色黯了黯,很快又掩飾了下去,「我聽聞安婕妤歿了。」
段雲琅聽得一嗆,連連咳嗽起來,殷染連忙給他拍背順氣。段雲琅想啊想,卻怎麼也想不出這安婕妤長什麼樣子,只道:「這下,我二兄豈不要守喪了?他可才娶了王妃……」
「喪期二十七日。」殷染淡淡道。
段雲琅一怔,「這……這是母喪啊。」
殷染看了他一眼,「反正聖旨是這樣說的。」
段雲琅頓了頓,「看來父皇……」他卻不再說下去了。
夜半四更過後,劉垂文又來了,要將段雲琅接回去。殷染一邊給他收拾著東西,一邊聽著段雲琅與劉垂文說話:
「袁賢死了?」
「死了,沉在水缸里,剛剛才撈出來。殿下這些日子以來風頭太盛,這回可殃及池魚了。」
段雲琅靜了靜,「我會上奏請求徹查此事。袁賢是我的人,怎麼能讓人殺了呢?」
「有人前日裡瞧見張士昭和袁賢吵架來著。」劉垂文搓了搓手,「這兩人都管內宮的事,早有不和,誰殺了誰都不稀奇。」
段雲琅頓了頓,望了女人一眼,「那殷衡呢?」
「奴將他拖出宮城去埋了。他全家人無故離京,聖人道他是為了避開張侍郎案子的風頭,今日內朝上還發火呢,說殷衡做賊心虛,要通緝四海去找他。」
「那殷少監家裡豈不也要波及?」
「那倒還好,淮陽王幫著說了兩句話,說殷衡早就搬出家去住了,家裡人都鬧不清他。聖人倒是冷嘲熱諷了一下,說他家宅子倒多。」
段雲琅哼了一聲。
劉垂文又道:「其實那宅子是許相買給殷衡的……」
所以聖人明面上是敲打殷家,實際是在敲打許家。
聖人最擅長的就是敲山震虎、故弄玄虛,這樣的事情,段雲琅真是見怪不怪了。回過頭來,殷染已將他的衣物都打好了包,交入他懷中,卻不撒手,就那樣低著頭,呆怔了一般。
「我一早要去興慶宮請安,順便看看情勢。」段雲琅輕聲道,「你先歇著,不要出門。」
她悶悶地點了點頭。
他拉著她的手,安慰似地握了握,「不必怕,下地獄也有我呢。」
「我不怕下地獄。」她卻突然抬起頭來直視著他,「我怕你危險,張適的案子一直是你牽頭,現在連許相也……」
他微微一怔,旋復一喜,「你在擔心我?」
她靜下來,慢慢地,撅起了嘴,轉過身去,「誰擔心你了,不害臊。」
他倒還真是一點也不害臊,蹭上來狠命親了兩口,才終於走人。
走到廊下,終於見著劉垂文,黑夜裡一團抖抖索索的鬼影。他看著只覺八輩子沒見過的親切,衝上去攬著他肩膀,壓抑著高興的聲音道:「走著!」
劉垂文摸了摸鼻子,「殿下,奴婢剛剛才幫您處置了兩個死人。」
段雲琅立刻放開了他。
☆、第102章
第102章——重門掩(一)
興慶宮積慶殿。《
鵲兒給幾位前來請安的妃嬪各個斟了茶,低眉順眼地退到了太皇太后的身後。四月里春水已漲,春夏之交舒緩的風一層層吹進簾幕里來,各個如花妙齡的女子衣衫清貴神容溫婉,互相間說著笑話給太皇太后解悶。
葉紅煙纖纖玉手執過宮人手中長扇,在太皇太后身側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