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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正太喃喃了一會兒,思維發散道:「那我是不是以後烤野豬烤糊了就不用挨爹爹打了?」
雲天河所謂烤糊的概念就是連同野豬周圍的一片林子全燒了個乾淨,老爹不打才怪。
但葉璣羅不是這麼想的,她頓時覺得看這孩子如此機智地第一時間意識到解除了一個階級敵人的威脅,一定是她家的血脈沒跑了,看這趨利避害的思路和她小時候一模一樣。
葉璣羅回頭對東方獨幽說:「我想收這孩子當徒弟。」
琴師正在調著琴弦,聞言,笑道:「你可曾想過雲兄死不瞑目?」
「等他回來不就晚了?」
「我卻是好奇你為何一定要這孩子去繼承你之家族,以葉氏名望,若你願意……下嫁,想必賓從如雲。」
說到這裡,琴師也不知是個什麼心情,這孩子雖說現下還略帶稚氣,如同十三四歲韶華初綻,但自從遊歷四海至今,神態已是大有不同,帶著笑時,那種綺年玉貌與颯爽英姿融合的氣質確實讓人不得不承認……小丫頭似乎慢慢長大了。
他不是不知道,這樣的門閥貴女,殊世驚艷,歸家之時又該有多少豺狼虎豹聞風而動。
然而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是凡人,凡人到了她這時,也是該成家了。
這邊廂葉璣羅正半哄著小天河接受師徒關係,聽到他這麼說,才回頭想了想,道:「成家?不了,我這輩子脾氣倔,就認著一個人足夠。」
就認著一個人……足夠?
琴師神色有些游離,他自是知道葉璣羅指的是誰,沉默片刻,問道:
「……就算已經身故?」
葉璣羅笑笑,很自然地說:「對啊。」
好像對葉璣羅來說,一生認著一個人,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她就是這樣,女子應該有的柔情婉轉全無,餘下的就只有任性自然,愛恨分明。愛之,便相候一世,恨之,便劍下無情。
當真,愚昧。
……
青鸞峰上半個月,過得極是平靜。小天河雖說整日裡一副沒心沒肺,但對於葉璣羅藥帶他下山卻是絲毫不退讓。
再三強調他要等爹爹回來。
葉璣羅無方,直到有一日下山採買藥材,在路過信使中收到一封家書急報。
腦中一片空白。
樓蘭國城破之際,靖國公身負不世之功,單騎沖敵城,閻圖羅城中斬千人踏屍山而亡!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送死。
但葉璣羅知道,那城中,有娘的雕像。
……該說些什麼呢,好多話來不及說呢,爹。
……
旦暮時分,葉璣羅回到青鸞峰,對小天河說:「這下我們同病相憐了。」
葉璣羅很少流淚,但巨慟加身時,那雙眼睛裡,便如同籠了一層灰濛濛的霧。
琴師罕見地沒有擦拭那張琴,閉眼道:「……節哀。」
「沒什麼,我要回家一趟……天河能照顧好自己,有時間一起嗎?」
」你若想,隨時。&ot;作者有話要說:聽說每年同人作品裡躺屍的軍爺圍起來能繞地球三圈。
第四十四章 痴人下
帝京繁華經年不絕,而今日卻稍顯冷清。
古樸的宅院,砌著玉片瓦的牆上仍舊流散著丹蔻之香,處處透露著一種世家才擁有的鼎貴之氣。
只不過今日庭院的梨花滿地中,摻雜著一些燃燒的灰燼。
「……殿下,如今葉國公新喪,老國公這步棋,須得緊緊抓住。」謀士,是合格的謀士,抓緊每一刻變幻的局勢,為主人謀得這風雲角逐中最大的優勢。
「自不必你說,只不過今日弔唁,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