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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要蓋過剛剛的血腥味,養心殿上的龍涎香又濃烈幾分。很快,渾身濕透的簡親王又重新被人拖進來了。很明顯,他是直接被人兜頭兜臉地潑了一盆冷水。
「不,不,放開本王,本王是無辜的,那個人是在說謊,我沒錯,我沒錯!」他的眼睛裡全都是紅血絲,脖子上青筋直冒,他不斷掙扎著,想要逃離養心殿,就養心殿裡有什麼怪物一樣。
但押著他的兩個太監死死地往後扣住他的手,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氣,都不能掙脫。在一刻鐘之前,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親王,還能悠悠閒閒地坐在養心殿上喝茶,誰能想到只不過是在一刻鐘之後,他就被人像是拖著一條死狗一樣拖著走。
他身上是濕的,被拖在地上還拖出了一條長長的水痕。
他嘴裡一直在大喊大叫著,叫來叫去都是那幾句。怕吵著主子,押著簡親王的那個太監便直接把簡親王身上的袍子卷了上來,直接把他的嘴巴塞住。
「嗚嗚嗚嗚嗚」簡親王妄圖上去打端敏公主,但他卻被太監押著跪在了過來陳詞的那些人的旁邊,就像是等著被審判的罪人。
端敏公主像餓狼一樣看了簡親王一眼,簡親王終於感到害怕了。
而彤月格格在看到之前那人坦白時,就已經害怕得臉色慘白,她不停地往後縮著,好像那樣就誰都看不見她一樣。
端敏公主叫過來的人又重新開始陳詞,而這一次,他們每個人旁邊都有太監看管著。
「奴才是當初在簡親王府負責餵馬的馬夫,」這一次,又是一個白髮蒼蒼,弓著腰的男子站出來,「是大少爺讓奴才給世子爺的馬扎針的,那針剛扎進去的時候沒事,但在劇烈運動後,馬兒感到疼痛就會亂跑亂踢」
「大少爺在事先給了奴才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說是如果事情完成後,會再給奴才兩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他死死地低下頭,並不敢向前看,「但就在世子爺遇難的當天晚上,奴才的一家都被殺了,奴才因為害怕,並沒有回家,所以才逃過一劫。」
「把證據拿出來。」端敏公主轉過頭對著那個人狠狠地說。不過是三百兩,就葬送了自己弟弟的命,一條人命就值三百兩,多麼可笑啊。
「是」那個人從懷裡拿出了一張銀票,「銀票上都有號碼,看號碼就知道當初從銀莊裡拿這張銀票的人是誰。」他說著便跪下來,還把那張他藏了將近二十年的銀票雙手遞上。
他自知這是他的報應,所以在看到前一個人投柱自殺時並不驚訝,或許那才是解脫。
端敏公主帶過來的人里有當初的銀莊老闆,他倒是個清白的人,在養心殿上的發生的一切都已經把他給嚇傻了,他差點沒當場尿褲子。
他戰戰兢兢地把身前的那本厚厚的,還有些泛黃的帳本打開,裡面有一條記錄,正對應著那張銀票號碼。上面寫得很清楚,正是簡親王府大少爺的銀票。那時還沒成為簡親王的德塞根本就沒想著留人性命,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一點。
梁九宮下來了,他仔細對了對號碼後,便向皇帝點了點頭。四周的王爺以及宗室子弟都激動地討伐起德塞,有的甚至都站了起來。
「陛下,必須要嚴懲簡親王,不,是要嚴懲這個罪人以儆效尤,」敢愛敢恨的裕親王首先站了起來,「為了爭奪爵位而置人於死地,這樣的人必須要嚴懲!」
「對,沒錯!庶子謀害嫡子,罪加一等!」又有一個王爺站了出來。同為王爺,思及自身,他們自然痛恨這樣的事情。想想如果他們庶出的兄弟同樣使計謀害自己,再獨享屬於自己的一切,那該多麼可怕。
「一命還一命!」
「對,殺人償命!」
這下不用端敏公主請求,大家都義憤填膺起來。
「唔唔唔」德塞還在拼命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