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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勸不下兒子,也管不了兒媳婦,干著急。
臨江侯百般算計也是無用,後來漸漸頹廢,重病在床,久治不愈。臨江侯府請了無數名醫過府診治,只是不見效。他這一病倒,臨江侯太夫人真是六神無主不知所措,淒悽惶惶。
這是她唯一的兒子,一輩子的指望。
太夫人眼看著兒子一天天消瘦,心痛到了極處。「都怪徐家那丫頭,當年要是她不悔婚,我家哪會娶邱氏進門,庸兒又哪會到了這個田地?」寫信給徐氏,把她咒罵了一通。
徐氏笑了笑,把信遞給何嬤嬤,「拿去燒了。」這種信根本不必留著,燒掉拉倒。
何嬤嬤見自家小姐這雲淡風輕的模樣,大為放心。太夫人不拘說什麼,只要小姐不生氣,不當回事,便好。
何嬤嬤當即拿出火摺子占燃,把信函燒了。看著白色的信函漸漸化為灰,何嬤嬤心中一陣快意。
「來人賞上等封兒,讓他即日回京,臨江侯爺正病著,家裡正是要用人的時候,咱們便不留他了。跟他說,我問姨母好,給姨母請安,請姨母她老人家保重身體。」徐氏笑著吩咐。
何嬤嬤抿嘴笑笑,「是。」答應著,出去打發人。
春寒料峭的時候,裴二爺攜妻帶子,拜別父母,踏上進京的旅途。方夫人滿是不舍,眼中隱隱含淚,裴太守淡定多了,神色如常的交代,「路上小心。到了之後,送個信回來,好讓你娘放心。」裴二爺、林幼輝唯唯答應。
裴二爺見方夫人十分傷懷,低聲安慰她,「娘,兒子要求取功名,也是沒法子的事。我們平平安安到了京城,便給您寫信,天天給您寫信。」
方夫人含淚道:「你走了倒沒什麼,娘只是捨不得孫子們,還有小阿玖。」乖孫子要走,小孫女也要走,真是要命。
裴琦、裴瑅紅了眼圈,他們也很捨不得祖父、祖母、叔叔嬸嬸和堂兄弟們。離別時刻,神色黯然。
阿玖仰起粉粉的小臉,很會安慰人的殷勤說道:「往後祖父升官,也進京城!」
都別難過了,分離是短暫的,咱們很快會再相會。
阿玖純粹是話揀好聽的說,安撫為離別而傷懷的祖母,一旁的裴三爺卻是利索的蹲下身,興奮問道:「阿玖,祖父什麼時候會升官進京城啊?」
裴三爺本是灑脫的性子,裴太守做外任還是做京官,他是無所謂的。不過現在他和妻子徐氏情好日密,自然知道妻子離家已久,思念親人,若是裴太守能升到京中任職,徐氏便能時常和娘家父母見面,多麼美好。
裴三爺眼巴巴看著阿玖,等著阿玖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
------我不是神棍!我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小孩兒,我在很懂事的安慰祖母,知道麼?阿玖氣咻咻看著三爹,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阿玖不知道啊。」裴三爺有些下氣。
「阿玖又不是神仙。」徐氏抿嘴笑笑,輕輕拉了裴三爺一把,示意他起來。
裴三爺是個樂天派,只沮喪了片刻,便神采飛揚起來,「爹,娘,二哥走了沒什麼,還有我呢!我可比他聰明伶俐討人喜歡多了,有我膝下承歡,保管二老天天笑口常開!」
「誰希罕你呀,我和你爹要小孫子,小孫女,懂不懂?」方夫人被他逗樂了,好心情的開起玩笑。
「小孫子小孫女,這有何難?給您再生一個!」裴三爺拍了胸脯。
這下子,不只方夫人,連裴太守臉上也有了笑意。
裴二爺重又帶著妻兒拜過父母,灑淚而別。
裴三爺和徐氏則是帶著三個兒子,一直要把二哥二嫂和孩子們送上船。
裴二爺、裴三爺一行人出了屋門,行走在院子中間光潔的白石甬路上,慢慢的,出了院子,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