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第1/2 页)
這人,就是金氏搶來的丈夫,藺主事了。
藺主事寒暄幾句,盛情邀請裴二爺到茶舍坐坐,裴二爺微笑搖頭,「對不住,我得即刻回家去。小女這兩日愛上街口的糖炒栗子,盼著我早回。」阿玖眼巴巴等著我呢,哪有空跟你喝茶。
裴二爺婉言謝絕,藺主事卻不肯知難而退,軟語央求,「稍坐片刻即可,稍坐片刻即可。」一再央懇。
昨天金氏不是去銀錠橋了嘛,不只白跑一趟,還在金家丟了人,出了丑。她離開銀錠橋後在街上逛了幾家鋪子,便去到金家等著金員外郎下衙回家。金員外郎的妻子盧氏一向不待見她,見她回來,自然沒個好臉色。
這也難怪盧氏。金氏是外室女,養到十四五歲才被接回金家的,冷不丁冒出這麼個「女兒」,又要給她費心思挑人家,又要捨出老本替她辦嫁妝,擱誰能樂意啊。更何況金氏東挑西揀的,最後還嫁了個有婦之夫,讓盧氏也跟著沒臉。
金氏不是盧氏養大的,本就和她不親近。再說她的嫁妝也好,她的婚事也好,盧氏一點忙也沒幫,全靠她親爹操辦。這麼著,金氏就更不把盧氏放眼裡了。見盧氏冷冰冰的,金氏也來了氣。
「這人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知道往後會怎樣呢。」金氏怪腔怪調的說道:「我今兒奉爹的命,去了銀錠橋的西園,拜訪裴二奶奶。我去的時候,她還是位六品的安人呢,我出來的時候,她已不知怎樣了。」
都被錦衣衛圍上了,你說能有什麼好事?不是抄家,也是捕入詔獄,再難見天日。
盧氏聽了倒也吃驚,「裴二爺是位清貴翰林,能有什麼事?」盧氏雖和裴家沒來往,可裴二爺是榜眼,出過風頭的人。他才進翰林院就是編修,又是十皇子的老師,盧氏哪能不知道呢。
金氏得意洋洋把西園被錦衣衛包圍的事說了,「……都到這份兒上了,還能怎麼著?」盧氏聽了,也是點頭。這話沒錯,被錦衣衛團團包圍,這家人慘了。
等到金員外郎回家,金氏興沖沖迎上前一五一十說了,金員外郎氣的臉發白,狠狠啐了她一口,「沒見識的東西!皇上、皇子若出行,也是錦衣衛團團包圍,懂不懂?」
你上午去的,裴家若是出了事,我能不知道?
裴編修是十皇子的老師。十皇子尊師重道,才一拜師就往西園送太湖石,京城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有你這無知婦人,才會見到錦衣衛,便斷定裴家不行了。
金氏見她爹真生了氣,也不敢委屈,跪下磕頭認錯,「爹,女兒沒用。」金員外郎看見這沒用的女兒煩得不行,踹了她一腳,「滾!」
其實金員外郎平時是很寵愛這個女兒的,可是交待她拜訪裴二奶奶,她連人都沒見著不說,還說這些個不著調的話。金員外郎正著急呢,便跟她動了手----不,不對,動了腳。
金員外郎喝令金氏滾回去,讓藺主事來見他。
這不,藺主事受命於岳父,來堵裴二爺了。藺主事本身是個軟弱性子,並沒什麼主意,所以才會金家父女一逼婚,他就跟著犯糊塗。他要是個有成算的,做不出背棄吳氏、另娶金氏這缺德事。
依著藺主事的性子,裴二爺既不肯赴約,那也不便強求。可是他奉了岳父的嚴命,卻顧不得別的了,不管裴二爺拒絕的怎麼明確,只一味歪纏。
裴二爺微笑,「藺主事有什麼話,只管明著問,裴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這幅模樣,明顯是有事,直接說吧,別藏著掖著了。
藺主事真是不圓滑,見請不到裴二爺,怕沒法對岳父交差,心裡著慌,露了底,「前日您受皇上厚賞,是應對稱旨麼?這可羨慕死人了。」
說出這句話,藺主事自己也覺得失禮,臉漲得通紅。這話,若是有交情的人說了,不過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