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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這麼久的單人床,終於看到自己熟悉的床鋪,說不感動是假的。
陸京墨長舒口氣,挪著步子坐回床上,剛剛病癒的身體終於後知後覺生出濃濃倦意。
在回來的路上都已經困得睡著,陸京墨一定已經很累了。顧川柏哄著他洗過澡躺下,把人好好塞進被子裡,撫著額發落了個吻,才快步進了浴室。
下午開始實驗之前,已經在辦公室里睡了幾個小時,他現在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困。
顧川柏站在花灑下,把水溫調低了些,抬手按上冰涼的瓷磚。想著剛剛小教授在浴缸里困得昏沉就尤其溫順好脾氣的樣子,臉頰又是一燙,用力搖搖腦袋,把關於加餐的思考趕出腦海。
自己居然真的跟著教授回家了。
這裡遠比冰冷的辦公室溫馨得多,也能更好地休息。現在認識了路,就可以常常把他的小教授送回家好好睡覺,一定不能再累到病倒的地步。
一牆之隔,那個人就躺在床上,安安穩穩地睡著。
顧川柏只是想想都覺胸口暖漲,匆匆沖了個冷水澡,擦乾水換了睡衣出來。看著睡得正香的陸京墨,站在床邊遲疑片刻,還是放輕動作取出電腦,在空出來的一側靠床坐下。
小教授怕黑,自己已經下定決心陪他睡覺,就要好好陪著他。
顧川柏靜靜坐了一陣,等陸京墨睡得更熟,才把屏幕的光亮調到最低,調出實驗記錄和數據。
剛在鍵盤上敲下幾個字,身旁的溫暖忽然輕靠上來。
擔心是自己吵到了他,顧川柏連忙停下動作。正要低頭詢問,卻見陸京墨睡得仍熟,只額頭貼在他身上,輕輕蹭了蹭,唇角跟著彎起柔軟弧度。
電腦屏幕的暗淡光亮下,顧川柏的目光柔成靜水深潭,凝注半晌,托住小教授的下頜俯身下去,在唇上輕輕落了個吻。
以後的每個天黑,都陪著他。
聽說陸京墨果然已經把那篇論文送了上去,詹沛懸了多日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這些天都沒聽說植物實驗室有借儀器的情況,買通的那個實驗員拍著胸口保證,說陸京墨根本就沒發現數據有任何問題。只要這篇論文被送上去,過了審,就是一枚捏在他手裡的定時炸-彈。
他要名聲,陸京墨一樣也要名聲。兩個人的論文數據都有問題,互相給個面子,話就好說得多了。
抿了一口研究生手磨出來的上等咖啡,詹沛優哉地靠在老闆椅里,慢慢翻看著最新的周報。
門被輕輕敲響,詹沛蹙了蹙眉,不耐地掀起眼皮:&ldo;有事?&rdo;
&ldo;老闆,學校有人找您,在實驗室,說是‐‐談談……&rdo;
進來的是個研三的學生,臉色有些發白,聲音也放得小心,眼中卻閃著奇異的亮芒。
習慣了這些研究生在自己面前噤若寒蟬的樣子,詹沛被他異於平時的目光刺得抽了抽眼角,不悅地將周報拍在桌上。那個學生立即打了個哆嗦,低下頭退開幾步。
見到自己的威嚴仍在,詹沛才滿意地哼了一聲,交代他收拾辦公室,起身推門出去。
他手下的研究生最近人心發散,很長時間都沒出什麼有價值的成果了,學校派人來找他,不是催他出成果,就是陸京墨那小子已經把自己捅上去了。
前者再好辦不過,即使是後者,這篇論文也不是第一次被捅上去,他當初能糊弄一次,就能再糊弄第二次。只要趕在陸京墨把重複試驗的結果遞上來之前,那篇被篡改的論文及時發表,他就不怕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教授再蹦躂。
在走進實驗室之前,詹沛調整了表情,換上了熱情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