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岌岌可危的空氣再也繃不住,從前排兩個女生「鵝鵝」的魔性笑聲開始,飛速蔓延到整個班都開始「鵝鵝鵝」。
後排的小茬茬們試圖保持高冷形象,但這種封閉空間內的笑聲實在是難以抵擋,就連靠窗戶困得直磕頭,連沈陸揚說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小胖子,在看見同桌抽搐式發笑後都開始跟著抽搐。
沈陸揚由著他們笑了至少三分鐘,才看了看手錶,道:「我還能冒著生命危險讓你們笑大概二十秒,教導主任還有半分鐘到達戰場。」
還是那兩個女生,看著他一邊「鵝鵝」一邊說:「老師,停不下來怎麼辦。」
「忍著點兒,」沈陸揚走到門口把門掩上,一臉的忍辱負重,「體諒一下,老師也只是個一個月兩千一百二十五塊錢的打工人。」
第三排的小胖子喊:「打工人開保時捷啊老師!」
沈陸揚走回講台,聞言看了他一眼:「不買保時捷兜里不就有錢了麼,還怎麼跟你們賣慘。」
這下子「鵝鵝」徹底停不下來了。
接下來的講課過程還算順利,除卻非常容易觸發的bug「鵝鵝」之外,就是後排不太聽課的小茬茬了。
沈陸揚決定找時間跟他們聊聊。
都是群幼稚的高中生,最容易犯的傻就是因為討厭一個老師,而放棄一個科目。
可能那番話真的起作用了,也可能是他這節課問什麼答什麼的狀態讓同學們看見了希望,下課後幾個學生拿著卷子湊過來,試探地問他:「沈老師,這道題沒太懂。」
沈陸揚收回往外走的腿,拿過他的卷子,彎腰放在講台上,看著他,用最溫和的語氣問:「哪兒沒太懂?」
男生是個oga,聞言有些扭捏地攥了攥手指,沒說話。
沈陸揚對他有點印象,一個安靜內向的學生,好像叫雲寒。
他瞭然地笑笑:「我剛才講的有點兒急,我從頭再說一次吧。」
雲寒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謝謝老師。」
下課十分鐘,沈陸揚一直在講。
中途有人看熱鬧似的圍過來,發現這題自己也不會,看著看著就開始聽了,結果人圍的越來越多。
快上課的時候,班主任宗蔚晴提前進班,看見講桌一堆人,還以為學生鬧呢。
湊近一看,這不是上進的沈老師嗎!
她剛開學那一周有事情沒來,一直是別的老師代課,她聽人說過「沈老師不怎麼樣」這種話。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懷疑,那現在她覺得,沈老師非常有樣!簡直是新一代的標杆!
宗蔚晴沒打擾,默默地坐在一個學生座位上看著。
上課鈴響了,沈陸揚還有兩個問題沒講完。
和幾個同學約好今天晚自習不走,他們隨時可以去辦公室找他後,才拿著資料起身。
「沈老師,辛苦了。」宗蔚晴站起來,欣賞地看著他。
沈陸揚這才發現她,趕緊說了句「不辛苦,為學生服務」。
出了高二21班,沈陸揚忽然覺得肩上沉甸甸的,和昨天的飄飄忽忽不同,走在路上有種特別的踏實感和真實感。
他想了很久才很明白。
這種感覺叫責任。
他上輩子對自己沒什麼要求,就連高考填志願也只隨便選了個英語。
他覺得他能找份普通的工作,掙普通的錢,然後普通的結婚生子過完一生……就挺好了。
也確實好,但總覺得缺點兒什麼。
現在才知道,原來有目標、有責任的生活,帶來的充實感和方向感,可以讓人這麼有幹勁兒。
可能是被這群朝氣蓬勃的學生感染了。
沈陸揚覺得他現在能一晚上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