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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危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身側的陰影和身後沐著陽光的沈陸揚形成詭異又和諧的反差。
「時老師。」
時凡後退一步,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沈陸揚沒注意到謝危邯的表情,看出時凡的難堪和歉疚,時凡不是擅長解釋的人,沈陸揚自己也是自願幫忙的。
「就是個誤會,」沈陸揚替他解釋,打了個圓場,「時老師,你先回辦公室吧,宗老師還等你呢。」
時凡不放心他:「你的傷——」
沈陸揚拍拍謝危邯肩膀,大咧咧地擺了擺手:「沒事兒,有事兒謝老師也在這兒呢,就擦破點皮,你快去吧。」
時凡猶豫了幾秒,看向段辰。
都是alpha,他清楚段辰現在的狀態是被壓制了。
避開對方渴求的視線,他攥了攥拳頭,轉身離開。
沈陸揚再回頭,段辰深深地看了他們倆一眼,什麼也沒說,困難地站直,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他這才意識到,謝危邯動了信息素。
人都走了,沈陸揚的逼徹底裝到頭,捏了下胳膊,疼得臉都跟著抽了一下:「操。」
肯定得腫,青青紫紫也少不了。
沈陸揚擼起袖子吹氣,沒心沒肺地問:「謝老師,你認識那個老師麼?叫段辰。」
謝危邯握住他一隻手,另一隻手輕輕按在紅腫的皮膚上,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剛才怎麼回事?」
沈陸揚視線被這雙手吸引,隨口說:「那個老師想拽時老師走,時老師不同意,差點打起來的時候我過去見義勇為了一下。」
謝危邯仔細地檢查過他的手臂,眸色微斂,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去醫務室。」
醫務室。
醫生看了他手臂,「哎喲」了一聲:「這怎麼弄的?花花綠綠的真喜慶。」
沈陸揚脫了外套,編瞎話很順手:「從台階上滾下來了。」
「那你這滾得非常有技巧啊,均勻分布,還有重疊。」
沈陸揚看著他給自己胳膊抹藥,繃不住樂了:「可讓您看出來了,我別的不會,就特別會摔跤。」
對方看了他一眼,又瞥向他身後的謝危邯,眼底閃過若有所思:「有謝老師在還能摔成這樣,你不是摔謝老師身上了吧?」
「方易。」謝危邯拉開椅子,坐到沈陸揚身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方易舉了舉手,投降:「得,我不說話了。」
沈陸揚看見他胸牌上寫著「方易」,alpha信息素很囂張地沒完全收斂,是檸檬香。
方易忽然閉嘴,沈陸揚還怪無聊的,提起個話茬:「方醫生,這個藥我回去抹幾天?」
方易還在思考什麼人物能讓謝老師親自送來,隨口糊弄:「抹個幾天就好了。」
「這話說的,」沈陸揚靠在椅背上可勁兒樂,自己樂不夠,還要用胳膊懟懟謝老師,瞅著他一起樂,「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謝危邯唇角彎了彎,沒有笑出聲,但沈陸揚還是特別知足地樂得更歡了。
給嘴角上藥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藥,棉簽剛按上去,跟撒了把辣椒麵似的,疼痛一路竄上天靈蓋。
沈陸揚控制不住地往後躲了一下,嘶溜了一會兒:「大夫,這點小傷別抹了,再等會兒它自己都長好了。」
「也行,」方易很好說話,臨了問了一嘴,「你這是讓人揍了吧。」
沈陸揚看出他跟謝危邯關係不錯,也沒繼續瞞著:「不是挨揍,我這是跟人互毆了。」
方易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不嚴重,回去別沾水,別磕了碰了,養幾天就好了。」
沈陸揚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