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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衍正寫到那個靜字上,頭也不抬的問道:「世子妃睡下了?」
「已經睡下了。」碧荷吞吞吐吐道:「世子妃她還說……她說。」
裴知衍擱下手裡的筆,抬眸道:「說什麼了。」
他看見碧荷懷裡抱著的東西,擰眉道:「你手裡拿得什麼?」
碧荷見世子微微沉了臉色,低垂下頭,一鼓作氣道:「世子妃說,想必今日世子也不回正屋睡,就、就讓奴婢把您的被褥枕子拿來。」
裴知衍看著自己方才寫完的靜字,這還讓他如何能靜。
季央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猜測裴知衍看到東西是會動怒……還是如釋重負,終於可以不用面對她。
越想心裡越是被纏喘不上氣,她掀開衾被起身喝茶。
季央走到桌邊,拿了茶壺倒水,已經涼了的茶水從喉嚨口哽咽落下。
「不是睡了嗎?」
溫沉的聲音憑空響起,季央錯愕轉過頭,裴知衍不知幾時已經站在了挑簾處。
季央快速眨去眼裡的酸澀,小聲聞:「世子怎麼過來了。」
疏離的稱謂讓裴知衍喉間發苦,又覺好笑,她表達冷漠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換去稱呼,早前在茶樓往他身上撞那次也是。
季央抿去唇上的茶水,「世子要說什麼,明日說成麼。」
她現在真的很難受。
裴知衍走上前,季央手扶著桌沿,想退又忍住了。
裴知衍將一份禮單遞到她面前,道:「明日的回門禮,你看看有什麼漏的。」
原來他要與她說得就是這個。
季央側過臉,「今早母親已經與我說過了,不缺什麼了。」
「若無別的事,我先睡了。」
她緊緊盯著燭火,直到把雙眸盯的通紅。
裴知衍看著她道:「今日的事。」
季央打斷他,「今日事出突然,世子關心阿凝也是人之常情。」
她不想再聽他說話,「我真的要睡了。」聲音發顫帶著哭腔。
裴知衍如何會不心疼,他想要上前抱住她,季央動作更快,踢了鞋就往床上爬,把自己全部藏到了被褥下。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空氣都凝結了,終於熬到裴知衍邁步離開。
季央才從被褥下鑽了出來,緊接著就聽見了他在外間叫下人備水的聲音。
裴知衍洗漱過再回到裡間時才發現燭都已經熄了,他走到拔步床前,床兩側銅鉤上的帳幔也被放了下來。
若是這床能安把鎖,她是不是也要鎖上。
聽見帘子被挑開的窸窣聲,季央連腳趾都縮緊了,然後是身下褥子微微下沉的動靜。
被子被拉開一角,季央終於忍不住了,擁著被子坐起來,在黑暗中找到裴知衍的方向,「世子不是不願與我同睡一一屋嗎,何必勉強。」
許是因為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季央說話的底氣都較剛才足了一點。
黑暗中,她聽見裴知衍緩緩吐字,「我沒有不願意。」
季央逼問他,「那你昨夜在何處。」
裴知衍百口莫辯,可他又豈是不願與她同眠,他唯獨怕自己不能克制。
「你說走就走,你可想過若是傳到母親耳中我該如何解釋,滿屋子下人要如何看我!」季央把藏了一夜的委屈全數宣洩了出來,「昨日我若不去找你,你甚至不會過來,還有新婚之夜!」
說到最後,季央已經滿眼淚水,她抹乾眼淚,垂下顫抖不已的眼睫,吶吶道:「本來最初就是我逼迫你要你娶我,你不願意也正常。」
她閉上眼,即是對裴知衍說,也命令自己:「往後我都不找你了。」
一聲嘆息響起,緊接著季央就被裴知衍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