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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工人都或多或少地放聲嘲諷他,他卻像是根本聽不見似的,專心地做手裡的活兒。
膽子大,不會費盡心思地掩飾自己的目的,身上仿佛還存在著一種堅韌得驚人的生命力。
別的孩子都在上學的年紀,他在偷偷賺錢,什麼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敢做。
車修好後,裴仲卿給他應有的報酬。
「你就不怕萬一給我修壞了,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少年接過那沓紅鈔票,面無表情,答得直白。
「我需要錢。」
打一場拳,明明就賺五百塊不到,他還是瘋了一樣,不要命似的去打。
也許是他天生就和裴忌這小子有緣吧,後來裴仲卿又意外在商場裡見到了他。
他看見少年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沓的錢,買了一條手鍊。
原來是要送女孩的。
人看著挺冷,沒想到還是個痴情種。
裴仲卿在心裡笑了聲,問時鳶:「他以前是不是送給過你一條手鍊?」
時鳶一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裴仲卿又笑呵呵地說:「你知道,當初他為了賺到那條手鍊的錢,在拳場裡差點被人打殘。」
「這小子脾氣又臭又軸,把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但誰叫他骨頭硬呢。」
她的臉色一點點蒼白下來。
時鳶突然又想起,裴忌身上縱橫交錯的那些疤痕。
她還一直傻傻地以為,他的傷都是因為當初在南潯被人找麻煩,打架之後留下來的。
原來不是的。
時鳶知道,那時候裴忌父親給他的錢,他一分錢都沒用過。
他其實過得很苦很苦的,只是瞞了她很多。
可他為什麼還要那麼辛苦又危險地去賺錢,給她買生日禮物。
時鳶的心口一陣陣墜得發疼,像是有海水一點點從心臟處蔓延,沒入口鼻,幾乎快要讓她窒息。
面前的水壺咕嚕咕嚕地冒著泡,熱氣氤氳,熏得她的眼眶有些濕潤。
裴仲卿慢慢地往她面前的茶盞里倒滿新茶,又道:「當初,是你先和他提出分開的吧。」
時鳶的唇色蒼白得毫無血色,聲音都有些發顫:「是。」
裴仲卿輕嘆一聲:「其實你可以和他說清楚的,何必讓他恨你。」
時鳶一怔,猛地抬起眼:「您都知道嗎?」
裴仲卿淡淡道:「好歹我比裴忌那小子多活了幾十年,他查不到的東西,不代表老頭子我查不到。」
時鳶垂下眼睫,指尖不自覺收緊。
「我知道,你是為他著想。裴忌這小子,性子太極端,尤其是對你。瞞著他倒也是件好事兒,但萬一哪天他知道了」
真發起瘋來,誰治得住。
「不會的,」她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時鳶站起身,慢慢彎下身去,認真朝他鞠了一躬。
她微微哽咽了下,「謝謝您今天告訴我這些,也謝謝您當初幫了他。」
時鳶是真的感激這位裴董事長。
如果沒有他,裴忌或許會困在過去一輩子,而不是現在這樣。
裴仲卿欣慰一笑,沒再多說下去。
該說的都說完了,他也沒再久留她。
讓管家送時鳶離開後,助理恭敬敲門進來。
「董事長,時小姐已經離開了。」
裴仲卿慢悠悠地給自己斟滿一杯新茶,應了聲。
助理站在原地,有些欲言又止:「您」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想辦法讓那丫頭主動離開裴忌。」
助理連忙低下頭:「我只是很好奇,明明溫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