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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熙航這人大大咧咧，但幾乎從不掩飾動機和目的，讓回向卿想生氣都找不到發泄點。

兩個人進了酒店房間，還沒等回向卿反應過來，顧熙航就已經急吼吼的撲了過來。

「臥槽！你t…」

回向卿身體被撞在柜子上，挺疼的，他起身一把推開顧熙航卻吼不出傷感情的話。

明明是他答應要用這種方式報恩的，現在推三阻四欲拒還迎的還是他。

回向卿平復的一瞬，趁著顧熙航沒反應過來說了一句，「我先洗個澡，你等我。」

顧熙航被推倒一邊，側腰剛好磕到玄關桌角，嘴上倒也沒說什麼，不悅的揮了揮手算作回應。

半個小時過去了，顧熙航遊戲都開兩局了，回向卿依舊沒有從浴室出來的意思。

回向卿不是那種玩的很開的人，上次要不是喝多了也不會和顧熙航扯上關係，像這樣好似交易的□□，讓他完全提不起興致。

外面的顧熙航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我說你怎麼和良家婦男被逼良為娼一樣？能做做，不能我回房間了。」

回向卿偶爾很固執，遇到事情轉不過來彎，他被顧熙航這個態度搞得委屈，一個人坐在衛生間的馬桶蓋上掉起眼淚。

顧熙航又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他又問：「你到底做不做了？大半夜的呢，給句話。」

回向卿不想做了，但又覺得對不起顧熙航，抽抽噎噎的又想起了停屍房那晚的事，他覺得不僅僅是今天，以後他也不想做這種事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讓他陷入了死循環，外面的顧熙航一直在催促，回向卿終於受不了了，鼓起勇氣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你回去吧，我們改天再約。」

聽見裡面人帶著哭腔，顧熙航無奈的嘆了口氣，白眼翻出天際。

若是換了別人，他進去打人都是輕的，但回向卿拖延了這麼久，顧熙航覺得自己竟然沒有真的生氣，反而有些心疼。

遲疑了一下，顧熙航安慰道：「你也沒必要這樣，我又沒逼你，再說了，這種事很正常，你有什麼想不開的？」

回向卿就是想不開，他對這种放盪式的相處模式牴觸的不行。

他有點喜歡顧熙航，但那種感覺很微妙，他明知道顧熙航不可能喜歡他，這讓他對顧熙航有種想靠近又害怕受傷的情感摻雜在裡面。

同時他一想到顧熙航曾看到他最狼狽最低賤的樣子就感到窘迫。

幾種情感交織在一起，讓他足夠在半個小時內瀕臨崩潰。

顧熙航很少有是個人的時候，他靠在浴室門口和回向卿聊起了天。

「我很小的時候被後媽丟到限制級酒吧里，我發現那幫人都在做很有意思的事，我很好奇，後來我長大了，我也做了那種有意思的事，發現真的很有意思。」

回向卿突然對顧熙航很感興趣，在浴室問道：「後來呢？」

顧熙航笑了笑，「後來啊，後來我以為我要談戀愛的時候，那個人和別人好了。」

「那你一定很傷心吧？」回向卿有點心疼顧熙航了，初戀剛開始就被甩，一定刻骨銘心。

「有什麼好傷心的？兩條腿的人滿大街都是。」顧熙航回憶起這件事的表情還很耐人尋味，「後來我又找了一個，那晚我們四個玩的很開心。」

「……」

回向卿只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顧熙航這樣的人，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你就沒有真心喜歡過誰的時候？」

「我喜歡的人很多，但真心的一個都沒有，付出真心就容易受傷，像你和唐黎州一樣，風險很大。」

「我的感情和我對金錢的概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