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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靈心一聽到「玉宸」,就對這個名字有了理解。
【玉宸者,蓋玉宸之精氣,慶雲之紫煙。言其有不可以隨迎,謂其無復存乎恍惚。】
不有而有,不無而無,視之無象,聽之無聲。
她不禁想到,那眼前這位穿越時空而歸來的聖人,是否也如心魔一般屬於不該存在的存在呢?
靈心壓下心頭詭異的同病相憐之感,自然地換了個稱呼,笑著問道,
「我在心魔境裡,不知玉宸道友何時清醒的?」
「小友方一進入,吾便有所察覺。開始是因為血咒不能甦醒,待到你以龜靈的身份勝了廣成子,吾見你救回多寶、抓出定光仙,便是不想醒來了。」
玉宸的語聲微微發啞,似是想到真假兩種不一樣的結論,有些恍惚。到最後,他自嘲般嘆了一聲,
「就算是聖人,偶爾也會自欺欺人。若無你做出的改變暫時喚醒了吾,恐怕吾不知又要在這段心魔中沉淪多久……」
他說話時,目光越過了她,看向身側。瘦削的輪廓顯得眉目更加清晰和凌厲。
靈心還在他的心靈空間內,可以同步感知到那種發自內心的的澀然與遺憾。
設想得到,真正玉宸經歷過的那個世界中,界牌關的結局很可能是四聖齊破誅仙陣,教主落敗而截教覆滅吧。
她的感覺有點複雜。自己所做的那些,頂多能給他些許虛假的慰藉,並不能真正改變什麼。
順著玉宸視線看過去—
此時界牌關的場景已經完全消失,他們此刻又重新置身於剛剛進入這片心靈空間的地方。
血色漩渦裹著一柄古樸的斷劍,許多血紅的絲線纏繞,像在呼吸一樣,一張一弛。
卻在其中有兩條血線的顏色不再那麼鮮紅,似是透著碧空水洗一般的天青色。
靈心盯著那裡多看了幾眼,想著兩條變色的血線當是自己經歷過改變的。還有另外幾條血線,又是什麼樣的場景?
看了片刻,也不知為何,她竟然久違的感覺頭疼想要作嘔。
「丫頭,這可不是你現在能看的。」
旁側里聽得聖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似蘊了些許無奈。
玉宸兩指併攏,虛虛擦過她的眼部,側身擋在她與斷劍漩渦之間。
「祂的血咒已有大道之蘊,你的境界尚低,還是不要盯著看為好。」
好似有一股清涼之氣盈頭,靈心一下子從那種頭暈恍惚的狀態出來,迎面就對上了玉宸的臉龐。
劍眉下,那雙本該璀璨耀眼的星眸里是沉鬱得化不開的墨色,而眉宇間那粒血紅的痣卻愈發晃眼。
靈心道了聲謝,又問玉宸,
「祂,是誰?」
玉宸皺起眉頭,少了通天的張揚肆意,卻多了一份沉鬱清冷。
「吾本不當與你說這些,恐有挾恩圖報之嫌。但……」
他看著靈心沉吟一瞬,嘆了口氣,方繼續說道,
「心魔無相無形,原不該化形。在吾那一界,心魔從來歸屬於祂,未曾有過意識。
若吾所料不錯,你的境界想來許多年未曾突破過了吧?」
靈心呼吸一滯,依稀知道了玉宸所說的「祂」是指誰。
坦誠道,「您說的不錯,我化形之前也有這種感應。」
心魔不該有意識,原該如雷罰一般,是天道的工具或者說技能之一罷了。
這裡的「祂」,顯然就是她為了化形而背離的天道。
玉宸頷首,又問她,
「你在吾的回憶中待了許久,可已知曉了斬三屍成道之法?」
靈心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所謂斬三屍成道,就是由道祖鴻鈞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