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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聽霄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麼,但她體貼地將帝王的失控和悲傷留在這間化妝室里,等侍女重新進來之後,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侍女進來之前,任聽霄目瞪口呆地看著凌卓拿起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也不知道在臉上抹了些什麼。
當他再次暴露在人前時,除了仔細看去能看到眼睛裡的紅血絲,幾乎已經看不出剛才他都經歷了什麼。
他收拾完了自己,就把任聽霄按到座椅上,拿著一塊毛巾,溫柔而耐心地為她擦乾一頭長髮。
當侍女們有序地重新走入化妝室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們手裡端著的東西都驚訝地掉到了地上。
凌卓沒有理會她們,而是一邊給任聽霄擦著頭髮,一邊柔聲問:「我沒有提前徵求你的同意,就自作主張決定了婚訊,你會不會怪我?」
身後的侍女們更加驚恐地互相對視。
她們看見了什麼,她們居然能從這位……除了陰鬱和喪氣之外的帝王臉上看見笑意?
他居然會這麼溫柔地問一個女孩會不會怪他?原因是他想儘快和她結婚?
這個世界玄幻了。
任聽霄渾身一凜,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絲毫不往凌卓的方向瞟:「當然不會,我全聽陛下的。」
現在有很多外人在,凌卓也沒有刻意糾正她的稱呼,他眉眼彎了彎,將毛巾放到一邊。
他雙手握著任聽霄的雙肩,躬下身,強行將自己的臉擠入她的視野中。
任聽霄看著自己的臉旁邊硬貼上一張凌卓的臉,一時無語。
「我看到任夫人了。」凌卓含著笑意,用近乎撒嬌的口吻說,「我之前不知道她也想來,你也不要怪我,好不好?」
侍女們……侍女們已經被嚇得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
任聽霄的視野被禁錮在鏡子裡的兩張臉上,她壓根沒聽出來,凌卓這是在和她道歉,為沒有特意邀請任媽媽。
她只是乾笑兩聲:「我沒有怪你,我自己的媽我自己帶,沒毛病。」
凌卓愣了愣,他眼眸里流露出深刻的喟嘆笑意,有種「果然如此」的熟悉和無奈。
「那你好好化妝,我就不打擾你了。」他的聲音里仿佛壓抑著什麼,「我們,宴會上見。」
「好的。」任聽霄小雞啄米般點頭,想要儘快把這尊神送出去,「我們等會兒見。」
聽到她說出「等會兒見」,凌卓彎起的眼睛裡,又有一絲晶瑩不易察覺地閃過。
當他直起身回頭,出現在侍女們面前的,卻還是那個不苟言笑,陰鬱沉悶的帝王。
「好好服侍殿下。」他說。
侍女們躬身應是,凌卓衣帶當風,快步走出了化妝室。
他怕再多停留下來一秒,他就想多看任聽霄一眼,最後的結果是賴在這裡,誰也無法把他拖出去了。
凌卓離開之後,任聽霄的化妝之路進行得就順利多了。
只是比起之前,她總覺得侍女們看向她的目光比剛來時要敬畏和好奇多了。
原來還和她開兩句玩笑話的小侍女也不多嘴了,全程恭敬地為她上妝,讓她想開口聊天都不好意思。
她只好裝作自己是個木頭人,煎熬地等待著這個過程。
到了換衣服的時候,任聽霄正打算閉眼套上重得能把人壓死的禮服,畢竟她見過那些貴族出席宴會的裝扮,甚至原身的衣櫥里這種衣服也不在少數。
卻沒想到,侍女推過來供她挑選的禮服中,壓根沒有想像中的繁瑣和厚重。
都是一些剪裁明了,設計大氣簡潔的款,甚至有不少各具特色的旗袍樣式。
任聽霄驚訝地挑了下眉:「你們帝宮裡的服裝師,眼光還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