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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迢落地,站在窗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那舞姬很厲害,她不會有事的。」
第53章 誰都當不了救世主
鄭迢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很深,身體也有些僵硬,但紀伯宰尚還虛弱,不曾仔細觀察他的神情,就只點頭輕笑:「她倒是機靈。」
他才不擔心明意會不會得罪誰,只要她不受傷,那麼不管得罪誰他都能給她收拾乾淨。
「你是不是要回飛花城了?」他問鄭迢。
鄭迢本就是飛花城的斗者,與他是在六城大會上結識的,當時一過招鄭迢就對他說:「爾堪與明家嫡子一戰。」
紀伯宰覺得他挺不會說話的,明家嫡子算什麼東西,他千辛萬苦地過來,難道只為與他一戰?
但鄭迢這個人是個直腸子,雖然話少也不中聽,可心思簡單,沒那麼多算計。跟他一塊兒切磋,紀伯宰還挺開心的。
飛花城內憂不斷,鄭迢沒拿到前三,也不想立馬回城,便在大會結束後搭上了來慕星城的獸車,在他府上暫住。
算算日子,飛花城的選拔會也該開始了。
「月末就動身。」鄭迢回答他。
其實本來是打算這兩天就動身的,但方才瞧見明意,他突然就改了主意。
頭一次幫紀伯宰去試探她的時候,那姑娘嚇得胡亂躲避,他壓根沒看清楚臉,只覺得是個普通人。可方才在外頭仔細一看,那個頭和樣貌,怎麼看怎麼像明獻。
他倒不是覺得她就是明獻,畢竟明獻是男兒身,青雲界的女兒家再膽大妄為也不敢裝成男兒身去贏下那麼多屆六城大會,那簡直荒謬;他是覺得明意也許跟明獻有什麼關係,若有機會問一問,說不定能把明獻找出來。
已經又是一年選拔會了,各個城池都開始張羅了起來,他很好奇,沒了明獻的朝陽城真的還能一直在前三甲嗎?
明意跨進門的時候,紀伯宰正半靠在軟枕上小憩。
晌午的光從外頭落進來,撫在他尚且蒼白的唇上,看著沒了平日裡的吊兒郎當,倒多幾分香甜可親。
她忍不住就放輕了步伐。
然而,紀伯宰還是醒了,漆黑的眼眸緩緩抬起,看見她,懶懶地「嗯」了一聲。
不知為何,明意覺得這一聲尤其好聽,像剛出窩的小豹子似的。
她坐回他身邊,笑眯眯地道:「替大人解決了麻煩,大人打算怎麼獎賞?」
他將她拉拽過去,十分自然地就將頭枕在她的腿上:「大人打算不追究你擅闖青瓦院一事。」
明意撇嘴,剛想說這算什麼獎賞,就聽得他低聲道:「若是旁人進去,解釋的話還沒出口就會身首異處。」
背脊一涼,她連忙道:「多謝大人。」
「下次不要再輕易聽信別人的話。」他嘆息,「有什麼事,直接來問我便是。」
又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直接問他,比如他殺完所有的仇敵之後想做什麼,再比如他府里到底有沒有她需要的解藥。
明意腹誹,然後十分開心地應下:「奴知曉了。」
紀伯宰擁住她,滿意地喟嘆一聲:「若早些時候遇見你便好了。」
心口微微一動,明意眨了眨眼。
他這話什麼意思?早些遇見她,然後呢,就不會去外頭花天酒地了?
她不信。
風流是天生的習慣,絕不會因為某一個人回頭是岸,只會在某一天實在覺得日子乏味,才能安下心來與人廝守。這人擺明是在糊弄她,像糊弄無數別的女子一般,想讓她也覺得自己了不起,拯救了一個人,從而對他更加死心塌地。
——這些道理其實是都能明白的,但她還是得承認,紀伯宰這張臉實在是賞心悅目,以至於一聽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