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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伯宰煩了,自顧自地起身去找言笑坐。
徐天璣怔愣地看著他這舉動,飛快地回憶方才的事是不是傳到他耳朵里了。
越想越氣,明意到底有什麼好的,就一張臉而已。
她硬著頭皮在紀伯宰的席位邊坐下,假裝替他守著位置。
羞雲將她的窘態看在眼裡,忍不住勸了一聲:「紀大人並非良人,你何必討這苦頭吃。」
「你懂什麼!」徐天璣惱道,「他若非良人,世上便就沒有良人了。」
青雲界各城大司為保城池存續,都會培養一個繼承人,這個繼承人可以是自己的血脈,但也可以是元力強盛之人入嗣。
慕星城先前的繼承人是大司的親兒子,但多年前夭折了,如今最有可能成為繼承人的就是紀伯宰。
只要能在他身邊,哪怕不是正妻,都有的是富貴和地位。
徐天璣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裙擺。
她不能放棄,姑母也不會允許她放棄。
明意反正已經死了,與別人爭,她沒什麼比不過的。
已經被認為是死了的明意正蹲在一個荒蕪小院的枯井邊嘆氣。
她身後,兩個內侍鼻青臉腫地倒在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
「你,你……」內侍驚恐地看著她,完全不明白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麼就能一拳頭打斷他的肋骨。
「別我我了,你們倒是給我出個主意。」明意盯著那枯井想,「放了你們吧,我離不開這裡。但不放你們吧,這井小,也塞不下你們兩個人。」
內侍嚇得尿了褲子:「姑娘饒命,我們不去通傳便是。」
「哦?」她跳下井沿,輕鬆地拍手,「那就有勞二位在這裡多待一會兒了。」
內院守衛森嚴,但司後對她下的殺令暫時只有這兩個人知道,只要能跑回主路上,她還是能回踏歌台去,再趁機逃命。
明意努力回憶著過來的方向,一邊看路一邊走。
而她的身後,兩個倒地的內侍突然爬起來了一個,甩出一把匕首就朝她背心捅去。
明意察覺到了,但還不等她回頭,一枚箭頭便從遠處飛射而來。
「咻——」
箭出如風,鐵鑄的寒光越過明意的身邊,狠狠扎進了那內侍的肩胛骨。
她意外地抬頭,就看見佘天麟舉著萬花筒站在前面的路口冷眼睨著她:「說來多少遍,斬草要除根。」
天已黃昏,晚霞落在他黑白相間的頭髮上,卻絲毫沒能將他的眉目柔化。
瞳孔微縮,明意立馬抬袖擋臉,飛躥去旁邊的假山石後頭。
佘天麟被她這動作給氣笑了:「我是老了,不是瞎了,你給我出來。」
背脊貼著冰涼的假山石,明意沒動。
「你這孽障,枉我以為你死了,替你擺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靈,一個多月沒沾葷腥。」他站在假山石外頭低聲怒罵,「你知道你師娘燒的牛腩有多香嗎?」
「我是你唯一的師父,看著你長大的師父,也算你半個爹了,有什麼事你不能同我說,非跑到這偏僻的小城裡來。」
「要不是單爾有求於我含糊提了一句,我便要一輩子都以為你死了是不是?」
他一邊說,一邊朝她走過來。
明意抿著唇聽著他的腳步聲,額上冒出了冷汗:「我不是明獻。」
「你不是誰是?!」佘天麟惱了,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拎出來,「別說你穿成這副鬼樣子,就算你化成灰,憑著那灰被風揚出去的弧度,為師也能認出你!」
明意:「……」倒也不必。
她努力想讓自己站直與他說話,但一落地,她還是想躲,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砸進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