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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玉章隨著領路太監一路走過去,三轉兩轉,就到了皇宮深處。腳下的路越走越熟悉,杜玉章只覺有一隻大手狠狠抓著他的心臟,一路拖進了谷底。
這是通往李廣寧寢殿的路。
那地方對他來說,無異於人間地獄。如果可能,他希望永遠不要到。
可再長的路,終有走盡之時。很快,太監停下了腳步,推開了那扇高大的門。寢殿裡光線昏暗,李廣寧斜臥榻上,身上那件家常袍服只是隨意一裹,強壯的身子半裸著,勾勒出胸膛上肌肉輪廓。
「來了?」
杜玉章走過去,在距離皇帝兩三步的地方跪下。
身後那扇門緩緩關上,寢殿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第28章 你哭什麼?
「你跪得那麼遠做什麼?」
李廣寧的聲音帶了不悅,「朕叫你過來,你聽不到嗎?」
杜玉章沒有說話,用膝蓋跪行幾步,來到李廣寧面前。
「今日早朝,你去哪了?」
「稟陛下,臣昨夜身體不適,今早有些貪睡。誤了早朝,是臣的罪過……啊!」
杜玉章才說了一半,卻覺得頭皮一緊,隨即就是劇烈的疼痛!李廣寧竟然抓著他頭髮,將他身子半提起來,摔在了書案之上!
「杜玉章,你膽子不小,竟然敢欺君?」
「陛下!臣沒有……啊!陛下……饒了……」
杜玉章嗚咽著求饒,卻哪有半點用處?
李廣寧對那悽慘求饒毫不理會。他另一隻手用力扯住杜玉章官服,要將他制服。
【略】
「妖孽……」
感嘆一聲,李廣寧將杜玉章整件官服扯落在地,摔出叮噹一聲脆響。這聲響引起了他的注意。低頭看去,是一張便箋飄落在地,旁邊還有個小巧藥瓶。
那聲音,正是藥瓶墜地發出來的。
「這是什麼?」
李廣寧撿起藥瓶,打開後,嗅到了濃郁藥香。
「這是……藥……」
「是什麼藥?」
「是……是……」
——這是鄭太醫給的救命藥。可杜玉章不想讓李廣寧知道自己的病情,怕又被罵一聲矯情,反而惹來很多懲罰。
杜玉章稍一猶豫,李廣寧立刻沉下了臉。
「嗚啊……疼!」
杜玉章一聲悲啼,手指將衾單抓得滿是褶皺。太過用力,連指節都泛著青白。
「不說,是麼?杜玉章,你好大的膽子!又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了,是不是?連朕的話,你都不聽了!」
李廣寧冷笑著,「本來朕不想用到這個……可現在看來,朕必須在你身上留一個印跡,叫你知道,誰才是你的主子!」
杜玉章嚇得渾身一抖——他當然知道,所謂印跡是什麼!
那是李廣寧親手調配的刺青藥劑,用長針刺透血肉,留下永不褪色的圖案。可這永遠鮮艷奪目的配方里,卻有著叫人疼到心肝俱裂的成分!
杜玉章嚇得魂飛魄散,可李廣寧卻已經動起手來。才刺了一針,杜玉章就是一聲悲鳴,
「陛下饒我……臣受不住了……啊……」
杜玉章疼得臉色慘白。他渾身汗潮翻湧,淚水更是淌個不停,洇濕了大片衾單。
就在杜玉章以為自己要疼死在這龍榻上的時候,身後的劇痛竟突然停了。
李廣寧的聲音貼著他耳側響起,低沉的聲線震得他耳根一麻。
「哭什麼?」
杜玉章臉上已經是淚痕縱橫。他眼睛失了焦,像只陷入陷阱的幼獸。他左手蜷成拳頭,幾個指關節都塞在嘴裡,啃咬得血肉模糊。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