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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幹嘛那麼聽話。
明明開車幾分鐘的路程。
要她一路這麼的走。
原本爬山就很累, 鍾寒煙走著走著就有點撐不住。她想找個能坐的地方能夠休息一下, 但是環繞了四周一看, 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破舊的居民樓旁邊連個路燈都是稀少的。
鍾寒煙鼻尖泛酸, 抱膝蹲下身, 埋首窩在臂彎里。
雖然是預料中的事情, 可自己為什麼這麼傷心。
傷心的莫名其妙。
「我在想, 你這麼愛逞強,性格到底是隨伯父還是隨伯母?」
聞漠北的聲音像是憑空砸下來的一樣。
忽然而至的壓迫感還帶著淡淡的薄荷清香。
鍾寒煙騰地立起身,接著撞進了一片溫熱里。
聞漠北不由分說直接扯過人的胳膊往自己的身邊帶,而自己則背過身蹲下將人扯到了背上。
鍾寒煙從小到大沒這麼被人背過, 覺得很彆扭。
「還有力氣亂動?」聞漠北語氣沒那麼好,他不緊不慢的跟了人一路,什麼都看在眼裡。說話間扯過鍾寒煙的一隻胳膊就環到了自己的脖頸間。
他皮膚涼涼的,而鍾寒煙依舊炙熱一片。
雖然吃了藥,但燒並沒怎麼退。
鍾寒煙沒吭聲。
這樣的狀況發生顯然在她的意料之外。
畢竟一分鐘前她還在頹敗。
「去醫院。」聞漠北說著已經調轉了頭。
「不去。」「我回去喝點熱水就好了。」鍾寒煙覺得這樣可能沒什麼說服力,接著又說:「我住處有退燒藥,喝了就好。」
聞漠北覺得自己的耐心都快在一個人身上磨盡了。卻是還能擠出來一些。轉身背著人向鍾寒煙租住的那棟居民樓走。
遠處隱隱約約能聽到一些嘈雜和吵鬧的聲音,還有超市打烊關上門窗刺刺拉拉的聲音。
鍾寒煙居住的樓房沒有電梯,聞漠北是一層一層將人背上去的。樓道里的照明燈灰黃髮暗,將人影拉的老長。光打在臉上,辨不出氣色。甚至走到門口,將人放下的時候,他還腳軟的踉蹌了一下,鍾寒煙下意識的將手伸過去扶了扶聞漠北。
聞漠北傾身就將人推在了門板上,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太累,畢竟也是爬了那麼高的山。
但是此刻,他突然就不想起身。
兩人呼吸交錯著,離得很近,鍾寒煙略顯不適的用撐在兩人之間的手肘將人推了推。但是沒用。「你還好吧?」她嗓子眼發緊的難受,從來沒有過的難受。
而且,他離自己太近了,甚至呼吸,都有點不夠。
燈光下,鍾寒煙臉色緋紅,微觸的皮膚焦熱的很,聞漠北垂眸微低著頭,手撐在門板上,呼出的氣息噴在鍾寒煙的耳側。
時間像靜止了一樣。
但是彼此交纏在一起的呼吸告訴他們,並沒有。
聞漠北直接一手抓起鍾寒煙抵著自己的手腕扣在了牆上,突然而來的動作令鍾寒煙全身繃緊,指尖摁在被聞漠北鉗制自己的手背上,泛了白。
接著聞漠北在她根本無力抵抗的情況下壓低身子湊近,又在薄唇堪堪將要刮蹭上鍾寒煙唇角的地方停住。
喉結不由得上下滾動。
他知道,自己在趁人之危。
鍾寒煙倏地輕斂了下眼瞼,睫毛顫如鴉羽,仿佛不能呼吸了一樣。
明明他的唇瓣距離自己還有一絲距離,可聞漠北呼吸散到嘴角的熱氣,又像是碰觸到自己一樣。令人難受又焦灼。
接著在聞漠北游弋,停住動作,手下力道略顯鬆動的時候她將人推出了一點距離。其實是在她推的那一下,聞漠北主動將人放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