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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承衡瞼了瞼神,下頜抬高,「一切自然都聽太子的。」
落昭陽一手攥著賀承衡的衣袍,懸在她頭上的那把劍終於放下。
沈碧渠雙目竟死死地瞪著她,落昭陽不禁渾身發怵。
盛暖一身喜服在屋內急得直跺腳。
她的丫鬟姝詞焦急道:「姑娘,好歹今天也是你大喜日子,你總歸還是坐好,快把喜帕蓋上,等姑爺來吧。」
盛暖哪管得了這麼多,面上都是憂色,「你快出去打聽打聽,昭陽被關在哪了,我得去看看她。」
姝詞嘆氣,剛打開門,就瞧見衛已站在門外。
她忙提起一個笑,福了身喜滋滋道:「姑爺總算來了。」
衛已提步而入,盛暖見他面色凝重,忙道:「怎麼樣了,太子爺可有護著昭陽,那沈碧渠她就是存心的,一直都見不得昭陽好,平日裡就沒少給昭陽下絆子。」
她話急了,「早知道就不該讓她來!」
衛已扶著她坐下,柔聲道:「先別生氣了。」
桐油燈下燭火搖曳,他耐著性子解釋道:「沈碧渠和落昭陽都已經拘在了東側的院子裡,太子爺也留下了,她應當不會有事。」
盛暖心裡一松,笑道:「那就好。」
衛已望著她,燭火照應下的她秀麗嬌憨,水眸中一片清澈。
盛暖被他這樣看著,心裡頭仿佛有根羽毛掠過,攪得她胸口癢麻。
明明昨天早就做了心理建設,嬤嬤給她的小冊子她也看完了,這會心裡還是緊張得不行。
她手心直冒細汗,越是緊張手上就越想去抓東西,她伸手抓緊了他的衣袍。
衛已喉間滾燙,他拿起桌上的合衾酒一口飲盡,本想解渴,卻不料喉間越來越燙。
他霍然起身就望外走。
盛暖詫異,細著聲音道:「你你上哪去?」
衛已清了清嗓子,混沌的聲音清開,「今夜我去隔壁廂房睡。」
盛暖一開始是茫然不解,繼而心口梗氣,怒喊道:「你站住!」
衛已將步子停下,盛暖努聲道:「你今夜可是洞房花燭夜,你準備把我一個人撂下,去睡廂房!」
盛暖氣得都想把桌子掀了。
衛已可以感覺到來自盛暖的怒意,他轉身澀道:「暖兒我知道你待我的心意,可我過幾日就要出征了,你現下嫁給我,你讓怎麼於心何忍要了你,又留你一個在這,萬一我」
他這些話,早在盛暖決意要嫁給他的時候就已經聽了八百多遍,她早就聽膩味了。
她沉聲,頓道:「衛已你今夜要是敢出了這房門,你休想我會原諒你。」
衛已一下子急了,乖乖坐了回去。
盛暖這才略氣消,衛已看著她,目光幽幽道:「暖兒,你別生氣,我本來想著等我出征歸來了,我們再成婚,可你執意嫁給我,我實在害怕。」
他起身從一個雕花卉紋底座的楠木箱子中取出了一封他早就準備好的和離書,遞給了盛暖。
「暖兒我已經想好,雖我們已經成婚,但若是我出了事,你就是自由身了,我不碰你,將來你再嫁」
話到這,他忽地胸腔一酸,頓了頓才把話題拾起道:「若你將來再嫁,你相公也會更愛惜你。」
盛暖原本平復下去的怒意,此刻全部捲土重來。
她輕哼笑,「衛已!大婚當夜你就要休了我,是嗎?」
她展開和離書,氣得舉起和離書的手直抖,「重梳嬋鬢,另聘高官之主,好啊,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嫁給別人是吧。」
見她真的生氣,衛已聲音帶著幾絲緊張,道:「暖兒我只是不想你後悔。」
盛暖伸手將和離書撕碎,遍地紙屑,緩緩道:「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