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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什麼不會念的,快問!免得到時叫不出賓客的名字,又丟我的臉。」
荀香扁了扁嘴,手指著一個人名,「這個人是不是叫圓圓啊?」
淳于翌探頭一看,沒好氣地說,「我還彎彎呢!這個『亓』字音同齊國的『齊』,不念元。人家叫亓媛好嗎?這是禮部尚書亓明瑞的女兒,也是個大才女。而且……」他搖了搖頭,覺得還是不提為好。
荀香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本小冊子,邊聽便認真地記著,「笪孉—大犬,亓媛—七元」。淳于翌並不知道她在記什麼,只是看著她那副臨時抱佛腳的認真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等到淳于翌把所有的名字都寫完,起身活動筋骨的時候,荀香已經在旁邊的椅子上睡著了。而且她的睡姿很特別,像是行軍打戰的時候,枕戈待旦。
淳于翌無奈地搖了搖頭,把身上的外袍脫下來,輕輕地披在荀香的身上。夜涼如水,月色柔和地打在少女白皙的臉頰上,極像是春天裡光亮白嫩的木梨花,還有悠悠一抹清香。
他的指尖不經意地拂過少女的鬢角,嘴角不自覺地噙著一抹微笑。
大婚的那天夜裡,他沒有進新房。這對於一般的女子來說,應該是奇恥大辱,她卻好像全然不放在心上。進宮這一個多月,她數次被罰,幾次當眾出醜,若是換了尋常人家的女孩子,恐怕不是終日足不出戶,便是以淚洗面,她卻仍然活潑好動,依舊不停地闖禍。
究竟她是怎樣的人,才能活得這麼快樂,這
麼無憂無慮……這麼地……讓人想要靠近?
「太……」綠珠和順喜見夜已經很深,本想進來催一催二人。待跨進殿中,看到眼前這樣一副場景,紛紛又退了出去。
順喜笑著對綠珠說,「看來太子妃的好事近了。」
綠珠面上笑了笑,心中卻隱隱有一絲不安。她記得,入宮之前,夫人特別交代過,只需確保小姐平安即可,至於感情之事,最好不要跟皇家扯上關係。
自古無情帝王家,就算一時得寵,又能維繫多久呢?
綠珠輕輕拍了拍微燙的臉頰,無論如何,太子的溫柔真叫人內心輕輕一軟,無法招架。
第二天,宮裡即傳開了太子流連瑤華宮,深夜才離去的消息。
早朝時,又有大臣提出太子該早早與妃嬪合寢,好綿延皇家的子嗣。皇帝淳于文越倒不是很著急,「太子才十九歲,朕亦身體康健,愛卿們與其擔心皇室的子息,不如好好關心一下江北的楚州大倉失火一事。」
工部尚書笪琛和戶部尚書曹閆坤互相使了個眼色,曹閆坤上前說,「皇上,臣覺得此事應該追究守倉將士的責任。皇糧被燒,必定又要追加賦稅,於國是大不利的事情。」
「曹大人此言差矣!「兵部尚書徐望山進言道,「皇上,臣覺得此事需要徹查。楚州大倉囤積的都是皇糧,守倉的禁軍大將月山旭定會小心謹慎地看管,這場大火來得太過蹊蹺。臣倒認為,戶部尚書脫不了干係!」
曹閆坤冷笑一聲,「徐大人的意思是,本官監守自盜?自己找人放火燒了大倉,等著皇上責罰?」
「曹大人別生氣,「徐仲宣上前,為父助陣,「徐大人的意思是,月山將軍一直兢兢業業,屢次為國建勛,這是有目共睹的。此次大火來得突然,若是貿然處置這樣一位良將賢臣,必定讓軍中將士齒寒。更何況,月山家滿門忠烈,月山將軍的父兄全都戰死沙場,只留下月山將軍一人,怎麼能趕盡殺絕?」
崇政殿上的大臣紛紛點頭,深表贊同。皇帝笑了笑,掃了一眼殿上的眾人,「愛卿們似乎忘了此事的重點。月山有沒有罪,另當別論。眼下糧倉被燒,國庫無糧,朕和皇室是準備挨餓了嗎?」
曹閆坤俯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