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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香先開口,「對不起,我錯了。」
淳于翌坐在榻上,看著荀香,這幾天以來所承受的巨大壓力,好像隨著這簡單的一句話,全都煙消雲散。究竟從何時開始,他已經把一生的感情和情緒,都當做賭注,壓在了她的身上?
「跟西涼的那場戰役我自己參加過,知道西涼人有多麼野蠻難纏。我衝動,魯莽,一心只想著為珊瑚報仇,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李綏如果一定要找一個人負責,你就把我交出去,當做一個交代吧。」荀香一口氣說完,低著頭等淳于翌的反應。他也許會生氣?也許會過來,狠狠地踹她兩腳。如果是那樣,她倒覺得輕鬆些。
「你以為這麼容易嗎?」淳于翌平淡地說,「這件事交給我,你不要管。」
荀香抬起頭,直視著淳于翌幽深的眼睛,「我知道不容易!我這道這件事很嚴重,不是說幾句話就能夠過去的。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躲在你的背後,讓你一個人去面對去承擔!我跟你不一樣,把我交出去了,最多就是受些處罰。但是你如果有什麼事,這場鬥爭就等於是輸了。輸了,你就會死!我不要你死!」
淳于翌愣住,荀香已經衝過來,撲進他的懷裡。
他曾經耿耿於懷,為什麼她的眼淚為別的男人而流。如今看她為自己哭得像是淚人一樣,反而恥笑自己先前愚蠢。如果可以,願傾盡所有讓她快樂,怎麼捨得讓她流一滴的眼淚?
他伸手拂去她的淚水,微笑道,「別哭。傻丫頭,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你沒事,我也會沒事。你要相信我。」
荀香搖頭,用力地搖頭。
淳于翌低頭,親吻她的嘴唇,氣息都吐進她的口中,「就算天塌下來,都有我替你扛著。我是你的丈夫,如果護不了你,我情願死。」
荀香伸出手,用力地按住淳于翌的嘴唇,雙目怒瞪著他。
淳于翌摸了摸她的頭
發,把她擁進懷裡,「李綏雖然兇悍,也不是沒人能治得了他。我有辦法讓他閉嘴,不敢再提這件事。」
「真的嗎?」
「真的。」淳于翌低頭看著荀香,無奈道,「只要你以後少給我找些麻煩就好。香兒,我一直想問你,你脖子上戴的那隻飛鷹怎麼不見了?」
「我把它收起來了。當太子妃不用擔心沒有錢花。何況我這輩子,也出不了這皇宮了吧。」
「你戴著它,就因為它是黃金打造的,可以換錢?」
某人回答得理直氣壯,「對啊,不然呢?」
「……」
蕭天蘊入宮已經三日,淳于瑾卻一直在娥皇宮中看書作畫,沒有去見。
炎如玉一直派人來詢問,宮中的大宴也已經辦了兩場,淳于瑾卻一直沒有公開露面。她明白,對於眼高於頂的蕭天蘊來說,庸脂俗粉是絕對入不了他的眼的。最好的人,值得相當的等待。
當等待的時間如若太長,又變成了故作姿態,所以今日是個好時機。
淳于瑾仔細檢視自己的妝容,滿意地點了點頭,宮女奉承道,「天底下沒有比公主更美麗的女子了。」
「光美麗沒有什麼用。」淳于瑾攏了攏袖子,「換一身清淡點的衣服吧。」
「是。」
宮女在幫淳于瑾換衣服的時候,無意間提起了前幾日在宣政殿,大將軍荀夢龍和兵部尚書徐望山以為內兵制改革一事發生了劇烈的爭執,還有隨後太子妃傷了西涼三皇子的事情。
淳于瑾看了宮女一眼,「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你不知道嗎?小心禍從口出。」
「不是奴婢說的,宮裡都已經傳遍了。說太子偏袒太子妃,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居然只是關了禁閉。大臣們還說,如果李綏不肯善罷甘休,就要太子把太子妃交出來!東宮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