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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陳祁年讓陳願明白,愛輕而易舉就可以化成恨,不過區區一個太子位,就足以抹平他們朝夕相處的那些年。
她總說想搶回太子之位,很大程度上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
陳祁年恨她,她也恨陳祁年。
……
陳願從姜昭的房間離開,本以為外面漆黑一片,哪知木質的長廊上有人斜靠而坐,少年手中提著燈籠,驅散了夜間清寒的霧。
她心情不太好,冷聲道:「我讓你先跑幾米,別被我抓到。」
蕭雲硯彎起唇角:「過來坐。」他早就看穿她的嘴硬心軟,這種人往往重感情,容易受傷。
陳願抱臂坐下,離他老遠。
蕭雲硯再次望向雲層後的月亮,說:「在死牢的時候,連看月亮都是奢望,可等我出來了,又不滿足於只是看著月亮了。」
「怎麼,你還想摘?」陳願微垂眼睫,揉了揉微涼的手指。
下一秒,她手中被遞來那盞燈籠,熱意拂面而來,眼前的少年彎腰說:「摘到了。」
陳願覺得好笑,又聽蕭雲硯道:「我後日啟程回金陵,不帶莫驚春,你要不要隨我走?」
那劍客的心思其實很好猜,畢竟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同過去和解,並有故地重遊的閒情雅致。
蕭雲硯不打算為難莫驚春,甚至在想他會找什麼樣的藉口,並且由衷覺得:莫驚春不在的話,他向皇叔討要陳願更合適。
討要其實不太準確,陳願不同於一般的影衛,所以蕭雲硯才會先問她的想法,等她同意。
少女的手虛攏在燈籠附近,她抬起眼睛,在指尖回暖的時候點頭道好。
「蕭二,我跟你走。」
陳願的聲音依然冷冷的,蕭雲硯卻覺得勝過所有動聽的天籟。
·
陳願並非臨時起意。
她只是覺得留在徽州並沒有多大用處,反而會阻礙蕭綏和姜昭,加之劇情里這一年都比較風平浪靜,她可以放心去金陵,學她和尚師父那樣身披袈裟,手持蓮花,念經感化反派。
當然她只是想想。
決定要去金陵後,陳願想把安若託付給姜昭,哪知這平日裡溫婉端莊的女子鐵了心,非要隨她走,並保證不回皇宮,隱姓埋名。
陳願實在拗不過她。
安若甚至說:「不跟你去也行,我自己去,你知道的,昭昭性子軟,她攔不住我。」
陳願:「……」
安若:「那說好了,我不會入宮,你放心。」
陳願抿唇,安若卻主動同她拉勾,最終陳願還是決定相信安若。
臨行前,要準備的很多。
沒有銀子萬萬不行。
蕭雲硯終於肯展現自己的財力,他將一枚小巧精緻的印章交給莫驚春,讓他去錢莊換些銀兩。
莫驚春本還遲疑,一見印章上的刻字,就知道這是蕭梁帝為蕭雲硯暗中存的小金庫,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恐怕連蕭雲硯都不清楚裡面有多少錢。
意識到這一點,莫驚春心裡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他多取了一千兩銀票出來,以「莫驚春的工錢」這一名義。
隨後一貫灑脫的劍客來到了永年坊,找到了在酒坊勤勤懇懇工作的老者,聽其他工人說他姓王,外號「王老頭」,平時老實巴交話不多,干最苦的活也沒有怨言,就連女兒王石榴出了那樣大的事,王老頭都還想請求官府幫助。
可惜這年代「官」能把「民」壓死。
上訴失敗的那天,王老頭抽了一卷又一卷旱菸,他平時不抽,那次是真的覺得天塌下來了。
可女兒總要救呀,就算是嫁出去了,但所嫁非人跟跳入火坑有什麼區別?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