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页)
似乎聽到了動靜,她輕輕開口,聲音像小貓低吟,撓在了他的心口。
「我好疼。」
她眼睫顫了顫,卻到底沒有睜開,像被噩夢魘住了。
慕朝指尖微頓,輕輕抱起她,忍不住放柔了聲音:「沒事了,我帶你離開。」
那個冷峻的中年男人,沒有方才怒氣衝天的模樣,顯得有些彷徨:「你是誰?要帶我女兒去哪裡?」
「你想對她做什麼!」
有趣的質問。
慕朝卻沒有笑,冷冷地看向男人:「女兒?你還當她是女兒嗎?」
就算他沒有父母,未曾感受過人間的親情。
但也知道,骨肉血親,怎麼下得去這麼重的手?
江堯退後了半步,看向手中的藤鞭,鞭子上還殘留著殷紅的血跡,那是他女兒的血。
他狼狽地別開眼,再抬眸,面前的人早已消失。
他踉蹌地追出門去,屋外晴雲萬里,什麼都追尋不到。
江堯回身,望向「無名氏」,死死地攥住了鞭子,痛哭出聲。
江雪深又做夢了。
夢境裡依舊是那片望不到盡頭的冰天雪地,她被人緊緊攬在懷裡。
天氣太冷了,大雪覆了一層又一層,那人的衣襟都被凍上雪色。
這是一個不溫暖的懷抱。
江雪深費力地調整著角度,又看到那人殷紅的碎發。
空氣中除了刺骨的寒意,便是隱隱約約,幾不可聞的血腥味。
抱著她的人受傷了。
「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女兒,只要救她一個就好……」
她又聽到了哭聲,這個女人總是在哭。
好像每一次夢到她,都是這麼悲傷。
這是她的娘親,小雪的娘親,但是她無論怎麼努力,似乎都看不清她的臉。
父親曾說,母親是淮河畔的清倌,是江南女子,眉眼如畫,彈的一手好琴。
可她聽不到琴聲,也看不清眉眼。
忽然,她身子一輕,像是被誰抱了起來,而她的母親已經倒在了雪地中,被白雪覆蓋。
江雪深冷得直打顫,她好像應該先難過,但是卻被凍得連難過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懷抱,比母親的更冷,還尤其僵硬。
江雪深費力地抬眸去看,卻撞上了一臉的屍斑,看著甚為嚇人,她卻忍不住愣住,總覺得這人很是眼熟。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出口的只是牙牙學語似的哼唧聲。
那人一手抱著她,一手搖著撥浪鼓,想要哄她入睡。
入睡。
撥浪鼓在眼前晃著,她漸漸有了疲意。
恍惚中,好像有人從身邊經過,涼薄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最後化為無奈的嘆息。
那人的聲音斷斷續續,透著徹骨的寒意:
「……良,你又撿垃圾回來。」
第28章 誰說我在擔心你?
江雪深醒過來的時候剛入夜幕, 屋裡燈火如豆,細碎晃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夢境裡徹骨的寒冷似乎還沾在皮膚上, 凍得她有些麻木。
抬眸盯著漆黑的房梁很久, 她才動彈了下身子。
這一動,渾身驀地一顫,肩背上的傷口像被千萬隻蟲蟻啃食, 又麻又痛,又癢。連喉管都跟著發癢。
江雪深忍了忍, 偏頭看去。
熟悉的房屋,熟悉的布局。
這裡是……赤海,慕朝的寢殿?
她不是應該在祠堂嗎?這是又變回來了?茫然地想撐起身,耳邊驀地炸開一聲驚呼。
「江姑娘,你醒啦?」
江雪深錯愕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