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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一身如火的紅裙,三步一追地跟著顧輕塵便出了門。
江雪深坐在閣樓觀雨,正看到他們的身影。
江文薏經過時,不知是有意無意,微微抬起傘沿,穿過雨幕,看向了她,然後,挑釁般地揚了揚下巴。
江雪深:「……」
其實她一直不知道自己這個堂妹對她到底哪來的敵意,從小到大總愛和自己對著來。
她喜歡的她都要搶,但其實得到了也不一定有多珍視。
剛回江家時江雪深還是整個修真界難得一見的天賦型選手,七歲入道,不到十歲便入了鍊氣期。
江文薏卻還是個不入其門的普通人。
當時她嫉妒她的得天獨厚,嫉妒她是家主的女兒。
這些江雪深還能理解。
但後來她已經成了他人茶餘飯後的嘲諷對象,怎麼這位已經成為雁歸山得意門生的堂妹卻還是這般處處針對她呢?
江雪深想了許久沒有想透。
想不透的事情便不想了。
她現在更疑惑為何慕朝再也沒找她了呢?
因為下雨了不方便修習嗎?
江雪深伸手接雨,天邊正划過一道刺目的閃電。
是了,這還是場雷雨。
莫非魔尊大人怕打雷?
江雪深彎了彎眉眼,還是做了些糕點,偷偷摸摸地前往赤海了。
嗯,她是如此尊師重道之人,現如今,慕朝應當也算得她半個師父的,自然也要尊他敬他。
進入赤海很順利。
先前受傷時住了那麼多個日夜,幾乎全門上下都已經認得了她。
一個正道的少女!日日夜夜宿在魔尊寢殿!這該是一段怎麼香艷的情話!
再經過王順的三寸不爛之舌。
故事就變成了:孤苦伶仃,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女主在遇到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魔尊之後,瞬間墜入了愛河,恨不能以身相許,卻沒曾想過,自己竟只是一個可憐的替身。
替誰的身?自然是那位正邪兩道通吃的,傳聞中墮魔的月蘅仙子。
因此,江雪深一路走過來,收貨了不少同情的目光。
江雪深:「?」
天色已黑,她走到寢殿門口的時候,特地放輕了腳步,卻聽到了屋裡傳來的對話。
燈火如晝,將屋裡對話人的剪影投影到了窗紙上。
江雪深愣了一下,正聽到有人說:「你喜歡我的對不對?」
是月蘅的聲音。
她不禁握緊了食盒,想屏息去聽裡面的對話,又覺得很不禮貌。
最後還是轉身去了寢殿外的歪脖子樹下。
樹下有一顆大青岩,青岩被削去了尖,凹了一塊,積起了不少雨水。
將食盒放在積水之上輕輕打開。
江雪深開始吃起了點心:豌豆黃、茯苓餅、棗泥酥……
雨還在下,她撐著傘一塊塊地將點心吃完,最後幾塊實在吃不下了,胃有些反酸,她嘆了一口氣,闔上了蓋子。
剛要離去,便聽不遠處的寢殿門終於開了。
夜越是深,燈火下的雨越是亮堂,幾乎要刺傷眼睛似的,她看到月蘅匆匆忙忙跑入雨內,走得太急,連傘都忘了撐。
會得風寒吧?
江雪深有些替她冷,不禁縮了縮脖子。
然後她便看到敞開的屋檐下,正站著一個人。穿得比夜還深,幾乎快融入這片寂寞的黑夜,偏偏屋檐下的燈籠將他的臉照得有些蒼白。
他抱手,遠遠地看著她的方向,不知從懷中掏出了什麼。
下一秒,江雪深腰間閃了閃,她愣了一下,很快拿起通信傀儡放到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