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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深心裡過于震驚,忍不住搖了搖他:「這裡是大護法的墓?」
慕朝沒有睜眼,只輕嗯了一聲。
可是大護法明明還活……不對。江雪深驀地頓住。
大護法確實死了。
所以三百年前,慕朝來過這處地方,機緣巧合下撿走了大護法的屍體,並順手在這裡布了個結界,防止這些屍體詐屍離開?
她很想問個清楚,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更不知道憑什麼問。
坐在石床邊許久,江雪深才終於想到了一個「憑」字。
「魔尊大人,我們交換吧?」
慕朝懶懶地撩起眼皮。
江雪深:「你把三百年前的事告訴我,我也告訴你一個感興趣的秘密。」
這樣應該很公平吧。
慕朝卻有些低嘲道:「你以為我會想知道什麼秘密?」
「……」好像也是。
江雪深嘆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這麼挖秘密確實有些不好。
抵著床沿,剛想站起來,手腕卻被握住了。
「脖子怎麼了?」
江雪深愣了一下,低眸看去,她的角度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在低頭的瞬間感受到火辣辣的痛。
伸手摸向脖頸,卻摸到了血淋淋的肉。
沒錯,是肉,她的脖子上的皮,不知在何時褪去,只剩下鮮血淋漓的肉。
不止如此,還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肉都在不停腐蝕,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化為森森白骨。
江雪深觸電般地縮回了手,局促不安地看嚮慕朝,半天才吐出幾個字:「好像是屍鬼劃破的。」
慕朝已經坐了起來,抵著她的脖子看了許久才抬起頭:「你是傻的嗎?」
「痛了不知道說?」
對著他盛怒的目光,江雪深愣了一時說不出話,心口燙得厲害,許久才道:「也不是很疼……」
她全身上下都是傷口,屍鬼的傷比起來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渾身都在疼,又怎麼分辨出哪處更疼。
燭火下,慕朝漆黑的眼眸卻似乎盛滿了惱怒。
江雪深一時也不知道他氣什麼,方才她拖了一身傷也沒見他關心半句啊。
她沒藏住話,心裡怎麼想的,嘴上也說了明白。
慕朝道:「那怎麼一樣。」
江雪深不理解,那有什麼不一樣。
但看著慕朝的眼神,她好像忽然又讀懂了。
為證明自己而受的傷,在他看來不叫傷,至少叫見證,至多叫榮譽。
行吧……
他們的位置好像反轉交換了,成了她躺著,他坐著。
其實慕朝不提,她就只覺得有些疼。但自從他提起後,江雪深便覺得這疼痛難以忍受,又刺又麻,快要窒息。
可這裡沒有醫宗長老,更不提救命良藥。
慕朝能怎麼救她?
江雪深模模糊糊地猜測自己是不是要交代在這裡時,便聽到劍鋒出鞘的聲音。
「噌」的一聲,又很快入鞘。
江雪深還來不及看一眼,唇間忽然一濕,一股鐵鏽味順著唇齒滑入喉中。
喉間一岔氣,她抓著衣襟咳得撕心裂肺,半天才緩過氣來。
慕朝幫她順著氣,過了一會兒,見她脖子上的傷口停止腐蝕,才微不可見地鬆了一口氣,道:「你又欠了我一次。」
江雪深咳得眼尾嫣紅,睜開眼正好看到慕朝收回了手,而他的掌心是一道長長的劍痕。
是啊,又欠他一次。
水毒也好,合歡散也好,現在也好。
慕朝的血真的快被她買斷了。
看她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