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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不提還好,一提,方才被忘記的傷口開始火辣辣地復痛,痛得她天旋地轉,幾乎暈過去。
「疼。」她眨了眨眼。
她踉蹌了一步,很快被人扶住臉。
指尖小心地避開了傷口,點在了她的唇上,又很快離去,替代而來的是微涼的手腕。
腕間割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江雪深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鮮血順著唇齒湧入喉間。
還是那熟悉的血腥味。
江雪深心口一悶,皺了皺眉,忙退後了一步,剛要說話,又被橫著掐著她的嘴,擠出一個「喔」形,將一粒滑溜溜的東西塞入她的嘴巴。
是薄荷糖。
一瞬間,清涼就在口腔炸開,連頭腦都清醒了不少。
「你血多嗎?」江雪深看著他,沒有什麼表情。
她往日的聲音都軟軟糯糯,此刻也不外如是,卻又顯得過於淡薄。
清涼的薄荷糖也抵擋不住殘存的血腥味,這讓她想起夢境中暗無天日的岩洞。
想到慕朝被鎖在那,就像藥引子似的,一遍又一遍放血供人飲用,而現在自己幾乎與那些人一樣。如果某一天,她忽然對這種行為習以為常了,又該怎麼辦?
慕朝他不是藥引,不是什麼血囊,而是一個人。
慕朝不懂她突然生什麼氣,最後理解為,傷勢過重,精神失常。
「累了,就睡會兒。」他說。
江雪深仰頭剛要說不累,一隻手已經輕輕地拍在了她的頭上,然後順著髮絲滑落,捏住了她的後頸,輕輕捏了捏。
江雪深忽然覺得雙肩一松,有些脫力,不受控制地落入一個並不溫暖的懷抱。
最後殘存的意識,她聽到懷抱的主人說:「睡吧。」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江雪深。」
另一廂,江文薏幽幽醒轉,盯著漆黑的房間看了一會兒,才抓著衣襟咳嗽起來。
一咳嗽起來,傷口像撕裂般地痛。
嗓子還在發癢,她努力忍住,偏頭看去,便看到身邊圍了一群江家宗族的長老。
是了,她輸了。
被江雪深打敗。
現在她是回到了江家?
怎麼圍了這麼多人?就算是輸了……也不必這麼興師動眾吧?
她扯了扯乾澀地唇角,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
好傢夥,江家宗族這是集體出動了?
而且這氣氛著實有些詭異啊。
家主坐在房間的正位,見她醒了,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她讀不懂,只在視線相撞的一瞬間,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殺意。
殺意?家主為何會對她有殺意?江文薏一愣,再看去,卻哪裡還有什麼殺意,只是一個關切的眼神罷了。
「文薏醒了?」他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感覺怎麼樣?」
能怎麼樣?你女兒半點情面都沒有留,要不是她躲得及時,心肝脾肺腎怕是都得被戳一遍。
她心中惡狠狠地想,下次一定要找機會復仇,嘴角卻含起一抹虛弱的弧度:「不礙事的,多謝家主關心。」
江堯還想說什麼,卻被哭天喊地的聲音打斷。
「比試而已,好歹也是堂姐妹!至於下死手嗎?」
江文薏看到母親哭得梨花帶雨。
父親連忙將母親攬在懷裡安撫。
一旁的宗主長老跟著安慰了幾句後,忽然話風一轉,似乎有些疑惑:「小雪一直靈力低微,怎麼會在論劍大會上忽然爆發?」
「莫非一直是在隱藏實力?」
江堯低哼了一聲:「隱藏實力?自己的女兒我還是清楚的,從小便是一個廢物,也不知是吃了多少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