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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有千萬個父親也有千萬個兒女,她只代表江雪深,接受了江堯的道歉。
不代表那千萬個兒女,只代表她自己。
她也不代表女兒的身份原諒父親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不管理由是什麼,傷害就是傷害,那是窮盡一生都沒有辦法癒合的傷口。
她接受的只是一個她需要的道歉,哪怕這場道歉沾滿酒味,哪怕只是借著醉意的虛偽。她需要這樣的道歉與自己和解。因為,錯的從來都不是她自己。
月色如水,落在空蕩蕩的酒壺上,還有睡姿詭異的兩人。
慕朝在瓦檐靜躺了很久,終於聽到下方酒壺落地的聲音,酒壺摩擦著石板在地上滾了一圈後,他坐起身往下看一眼。
江雪深半醉半夢地學著江堯的樣子並排躺在階梯之上。
要不怎麼說是父女,她的姿勢、動作,每一秒的呼吸,都與江堯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慕朝一躍而下,帶起微風,兩人又不約而同地撓了撓抓了抓臉。
他嘆了口氣,蹲了下來:「還真是父女。」
畢竟用的江雪深的身子,將兩人分別背回房間,都廢了不少功夫。
終於將江雪深背回自己的房間後,看著她沉睡的面容,慕朝累得點了點她的眉心。
「怎麼這麼事多呢。」他道。
凡人的情感真是又多事又複雜,他好像永遠無法了解。
江雪深吃痛地抓住他的食指,咂了咂嘴,更深更緊地捏住了。
她喝的是杜康,呼吸間便都是一股醇厚的杜康味。
「但是。」慕朝頓了頓,空出左手,又點了點江雪深的鼻子,「我好像開始有些喜歡你了,小東西。」
人類的感情那麼複雜。但她卻好像永遠都是那般簡單好猜。
床邊的窗欞微微敞開,透入一輪皎潔的月光。
江雪深的臉龐快融入這場月色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此時此刻,他居然覺得月色中的這張臉不是自己的臉,也不是江雪深的臉,柔和得有些陌生。
他默了默,收回指尖,側壁躺在了床上,枕臂望向窗台上冷冰冰的月光,輕輕笑了一下。
「比喜歡,還要再多一點。」
第63章 那她算什麼呢
宿醉之後, 頭痛欲裂。
江雪深扶著窗台迷迷糊糊地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清醒了一點。
她記得她是收到了慕朝的消息後去見了父親。
父親?
江家!
抓到關鍵詞,渾渾噩噩的腦子總算活了過來。
這房間不就是她自己的房間嗎?難道……露餡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 頭皮瞬間炸得發麻, 她哆哆嗦嗦地想從床上爬起來,很快又被一雙手按了回去。
「醒了?這麼著急要去哪裡?」
江雪深愣了愣,抬眸撞入一雙含笑的眼眸。
慕朝已經穿戴整齊, 看起來等了她許久。
「慕朝……」她張了張嘴,「沒有, 早安。」
打完招呼,心底不由鬆了一口氣。嚇死她了,這要是被其他人發現了,怕是得引起一陣騷亂。
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腦子裡轉了一圈, 卻怎麼也想不到哪個點有些怪異。
直到她洗漱完畢, 喝了一口涼茶, 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慕朝剛剛是在……笑?還是哪種似乎心情不錯的笑?
這是何等驚悚的一件事啊!
於是, 慕朝剛抿了一口茶便看到原本在安靜飲茶的江雪深忽然推開窗欞,往天眺望。
他不解道:「你做什麼?」
江雪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