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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視著她線條柔和的臉，低語，「無心，你還可以再貪心一點。」

江無心此時是真覺得滿足了，在她十四歲的時候，有人就已經告訴她，有些人有些事是她這輩子都無法企及和跨越的，所以能夠此刻擁有已經很好。

她故作輕鬆，「少蘊。」

「嗯？」

「答應我一件事。」

「好。」

她笑，「你還沒聽我說是什麼事。」

「你說。」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會答應。

江無心語氣淡然，「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更喜歡的人或者是共度一生的結婚對象，請一定提前告訴我。我會祝福你們。」

溫少蘊心底一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原來昨晚自己情到深處說的那三個字，她都當耳邊風了。

他心中隱隱鈍痛，嗤笑，「江無心，你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還是我哪裡做的不好，讓你對我沒信心？」

江無心手搭在額頭上，抬頭看遠處的大樓，辨認哪一個陽台是屬於自己的那戶。

像是沒聽出他的失望和不快，她回答得漫不經心，「我是說萬一，將來的事誰知道呢！」做好了心理準備，將來也能少些感傷。

溫少蘊眼底的光芒漸滅，低聲笑，「好，我答應你。」

江無心站起身，拍拍屁股，「走吧，太曬了。」

她沒看他，提腳往前走。

溫少蘊看著她柔弱纖細的身影，緩緩起身，跟在後面。

他不明白，明明前一刻正溫馨甜蜜，她怎麼忍心轉臉就說出那麼煞風景的絕情話。

她的心一定比他的冷。

回程的車上又是一片安靜，比來時更甚。

一個閉著眼睛假寐，一個專心翻著樣品冊。

關奇就不明白了，不是歡歡喜喜手牽著手逛小區去了嗎？怎麼一會工夫又冷臉冷眼了。

這兩個成熟的男女，怎麼還像人家花季少男少女談戀愛似的，一會風一會雨！

電話突然響起，在低氣壓的車裡顯得格外突兀。

江無心看了眼手機屏幕，無心搭理，輕輕按掉。

過不幾秒，對方又打過來，不依不饒。

閉眼假寐的人睜開眼睛，譏笑，「怎麼不接電話？有什麼不方便我聽？」

江無心不搭他話，接起。

「無心，你怎麼不接我電話？」是齊文嘉。

江無心想，不知道齊忠文和秦光耀的生意做起來沒，現在還不能撕破臉，只能先應付。

「對不起啊，我這兩天有點忙，職場新人嘛，要學的東西很多。」

齊文嘉自然不關心什麼職場什麼工作，問，「昨天那車裡是什麼人？你怎麼一聲不響就上車了？」

「是公司領導，我一早就跟他說好了，不知道爸又臨時叫了你來。對不起啊！」

「原來是這樣，我還擔心你被什麼人騙了，擔心了一天一夜！」

江無心心想，擔心一天一夜至於現在才打電話過來？這一天一夜還不知道齊大少是在哪個溫柔鄉過活！

她隨口說：「是嗎？怎麼今天有人告訴我你昨晚和個漂亮小妹妹喝酒來著？」

「呃……哈哈哈……逢場作戲嘛！我們是談生意！無心，你要相信我！」

這麼隨便一說都能中，江無心笑，「我當然相信你！」

旁邊傳來一聲嗤笑。

江無心不甘示弱剜他一眼。

「那就好！無心，那個領導你可得當心了，辦公室也少不了潛規則，尤其是你這種文靜柔弱的女孩！我看你還是別上班了，我養你！反正早晚你要嫁給我的嘛！」

車裡很安靜，對方聲音又大，溫少蘊斷斷續續也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