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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忆情,你真是头豺狼!”仿佛是被逼到了绝路上,南宫无垢厉声喊着。不顾一切地将所有过往真相撕破,“为了独霸铸剑绝技,当年你命令我们灭了殷家,趁机将这个女子和铸剑绝技收为己用——如今她没用了,你就要借她的手来杀我?”
新娘被粗暴地拖着,长长的秀发散乱了一地,一路上手无助地向前伸,在空气中下意识地抓,却抓不住任何东西。
耳边落下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惊雷,震得她神志恍惚。
什么?当年南宫世家灭了龙泉殷家,只是奉了听雪楼的指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她逃命出来后,三个月后便被听雪楼收留,难怪在江南被荡平后,四大世家里只有南官家在覆巢之下得以保全——原来他们一早就暗地里臣服于听雪楼了!
那么说来……当年南宫无垢放走自己,也是刻意计划的了?逼得她走投无路,最后顺理成章地投靠听雪楼,心甘情愿地为仇人铸了五年的剑!
“灭人满门,还要孤女为你铸剑!”南宫无垢拖着她一步步往后退,剑刃摩擦着她的咽喉,厉声大笑,“萧忆情,这样的事你做过多少?豺狼也没有你狠毒!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
南宫无垢在耳边大笑,带着末路的疯狂和不顾一切。
她只觉得不能呼吸,心里有无数的刀剑在绞动,将肺腑绞成了千万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所有人都在欺骗她——
昔年那一点点的温柔和恩情是假的;十年来宾主尽欢的情谊也是假的!
她算什么?不过是棋盘上一个被用完了就抛弃的卒子!
喉头被勒得喘不过气,她的眼睛里流出泪来,手拼命地在空气里徒劳地抓着一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她这一生,都一直在被这样那样的人利用?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如果那支金步摇还在她手里就好了……如果在就好了。
至少,她还有拼命反抗一下的余地!
挣扎间,忽然,她听到了周围人齐齐的脱口惊呼!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了抓着自己头顶的那只手微微一松,似乎南宫无垢受到了猝然的袭击,不得不松开手去抵挡。趁着空当儿,她奋力挣开了那只扯着她头发的手,披头散发,踉跄着逃开。
“流硃,快逃!”空气中忽然有人低呼,说的话居然和昔年一模一样。
然而,听得那样的语声,她全身一震,居然忘记了逃跑,怔怔地停下了身来,仰头望着碧色中掠出的绯衣影子——那样快到不可思议的身法,那样举世无双的剑术……方才,是靖姑娘出手救了她么?
她忽然间百感交集。
原来,这个世上,毕竟还有人对自己有一点真心。
南宫无垢和那个忽然间掠出的女子交上了手。然而听雪楼的女领主又是何等的高手?血薇剑下,除了听雪楼主,这个江湖从来没有人可以生还!
殷流硃怔怔看着这混乱的一切,直到看到新郎竭尽全力暂时逼开了靖姑娘,然后转身,试图抽身离开战局——就在这一刻,金色的光芒如同天外的流星般一闪,从绯衣女子的手里激射而出,在瞬间洞穿了那个新郎的咽喉!
“不!”殷流硃禁不住脱口惊呼,向着南宫无垢奔去。
——金步摇,是那支金步摇!
根本来不及躲避,南宫无垢捂住咽喉,在毒药的作用下踉跄倒下。那一瞬间,她忘记了身外之事,惊呼着向他奔过去,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抱住了他,全不顾靖姑娘在旁边厉声要她小心不要靠近。
果然,在倒下前,南宫无垢拼命一拉。将刚跑过来的殷流硃一把抓住,冷冷大笑着,右手的短剑往里一抹,便割断了她的颈部血脉!
“殷姑娘!”冷静如阿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