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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揚嘴裡的煙終於跌落到地上,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話來。
他承認, 今天訓練賽過後他徑直回了房間, 又故意不回景牧野的消息,是有幾分自己的小心思在裡面。
他自以為將小情緒藏得很好,卻沒想到會在景牧野面前無所遁形。
對, 他是因為溫之禮有點不高興。
訓練賽不順利固然有些打擊到他, 但從源頭來算,今天狀態不好, 也有幾分溫之禮的緣故。
他知道自己過於狹隘,過於小心眼, 越靠近, 便越貪婪, 獨占欲被擴大了數萬倍。
儘管他心知肚明, 溫之禮和景牧野之間只是非常、非常清白的朋友關係,可是他們有著從高中時代便共同走過的好幾年光陰,那種舉手投足之間體現出來的默契,仍舊讓他非常難受。
他進戰隊,溫之禮對他溫柔有加,十分照顧。
他出事時,溫之禮也是第一時間安撫他,和其他人一起趕去城南「救」他。
他很感激溫之禮,卻又控制不住地羨慕、嫉妒溫之禮,原來尚且能夠控制住的情緒,在進入一隊後便愈發洶湧。
今天第一次全隊訓練賽,他一進去就跪了,是溫之禮扶的他。
他再次跪地被簡洋洋救的時候,溫之禮已經配合景牧野清光了c字樓。
到後來堵橋時,看見溫之禮被對方集火掃倒,他出於某種說不清楚的「愧疚」情緒,選擇收槍救他。
這種感覺很矛盾,但確實反覆拉扯著他,以至於一整天的狀態都不到位。
他暗自說服自己,是自己先遇見景牧野的,從那個烈日當頭的盛夏開始,他循著景牧野的青春軌跡窺探了全程。
他見過景牧野人前張揚放縱的笑,亦見過他人後極偶爾的失意與落寞,他遠比溫之禮要更貼近、更能領會景牧野的內心世界。
可這一切,景牧野並不知道。
他多想將自己炙熱的、滾燙的滿腔愛意都訴諸於口,將自己赤誠剖開,好叫景牧野看見那一顆為他而跳動的心臟。卻也害怕,這份愛太過病態沉重,景牧野根本無法接受。
極安靜的氛圍里,紀揚的呼吸急促起來,始終沒有說話。
景牧野也沒有著急,把玩著紀揚的手指,開始說道:「溫之禮是高三的時候轉學到我們班上來的,我和他坐同桌。」
「那時候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很多,我聽過一些,都是不太好的形容詞。傳言說他是因為在前學校被變態同性糾纏,不得已之下才高三轉學。」
「我之所以會和他熟起來,也是一次因為偶然,他被一個混混堵在巷口不放人,動作不乾淨,我看不過去,便出手幫他教訓了那人。」
「因為這件事,他很感謝我,所以一直對我很好。當然,這份好意很單純,最初是出於感激,後來便是出於朋友情誼。」
被變態同性糾纏……
紀揚死死地盯著地面,身體變得僵硬起來。
「因為高中時代的事,他一直有些恐同。除了我,也不太和其他男生說話。」
「這種情況到了大學才有所好轉,他逐漸開朗,並努力糾正自己的一切日常習慣,讓自己看起來更……男性化一些,一直到現在,才有了你看到的溫之禮。」
說到這裡,景牧野沉默了一下。
紀揚聽得根本不敢抬頭,一顆心像被扎破的氣球,止不住地漏。
他目光空空地盯著階梯,扯出一個抱歉的笑:「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紀揚。」
景牧野將少年冰涼的手指握緊,湊過去以額頭相抵,溫聲道:「這是溫之禮的私事,也是他的傷疤,我本來沒有資格跟你提這些,但溫之禮心思細膩,察覺到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