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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楚家主宅庭院外的平日裡只開個小洞的高大的鐵門,被四個保安火急火燎的從兩邊拉開。接著,一排黑色的商務轎車,呼嘯著,鳴著笛,卷著滿地塵埃,沿著遠處的盤山道一路飛馳而來。
為首的那輛保姆車,進了大門,穿過院子甚至沒有減速,徑直開到主宅小樓前。就在唐棣以為他們要撞破小樓,硬闖而入時候,奔馳商務一個急剎,穩穩的停了下來,水泥地面上留下兩行黑黢黢的車轍印子。
唐棣覺得,自己的眼皮跳的快要瞎了。
如果說前幾天和楚佑當面對峙,是唐棣此生最心內忐忑的時候。那麼,現在,接下來將要看到畫面,就一定是他這輩子見過最驚心動魄的場面,沒有之一。
車門打開。
邁出來的卻不是楚佑的腿——而且擔架。
臉色慘白,神志不清的楚佑躺在擔架上。不知道哪裡出血了,但看上去仿佛渾身上下都是紅的……肩上還明晃晃的扎著一把□□。
趙然扶在邊上,幾個穿著白大褂醫護打扮的人抬著擔架,越過唐棣,小跑著進門,一路直衝向二樓起居室。
跟在後面那幾輛車一個接一個停車下人,不一會兒主宅門口就黑壓壓站了好些彪形大漢。沒有得到吩咐,他們不敢進門,但各個都面色凝重的跟垂目而立。
作為幕後大佬,被綁架劫持時在槍林彈雨、刀光劍影中尚能鎮定自若、臨危不亂的唐棣,此時此刻,看見眼前這一切,卻徹徹底底的慌手腳了……
就仿佛炮彈在虛空中無聲地炸開,血液被猛烈跳動的心臟壓進四肢百骸,連眼睛都因為衝擊太過而一陣眩暈,幾乎不能視物。
又好像周身血液本就已經寒涼的結成了一片冰面,卻又被生生敲碎,冰面一寸一寸的裂開,四肢百骸都陷進冰窟窿里,遍體生寒……
唐棣整個人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僵直的看著眼前晃動的身影一個個匆匆忙忙、來來去去……半天都沒有反應。
「唐特助?唐特助?人放在臥室的床上行不行?家裡有沒有急救箱?」趙然站在二層樓梯口,探出半頭來。
聽見他急促的叫喊,唐棣才堪堪回過神來,幾步跑上樓梯,鑽進臥室,扒開人群,慌慌張張往前湊口:「別,別放這兒……頂層有個家庭醫務室,麻煩你們把人送過去。」
眾人又是一陣七手八腳的忙活。
唐棣竭力穩著情緒,但開口還是有些語無倫次:「這,這是怎麼搞的?……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沒留神,被聚眾鬧事的人誤傷了……」趙然還算頭腦清醒,語言也簡明扼要。但每個字都在舌尖打著顫,顯然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不輕。
「誤傷?這麼嚴重,怎麼可能是誤傷?!!!」對於趙然這樣不過腦子的回答,唐棣沒有一秒暴走,已經算是修養很好了。
但此刻,顯然不是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的時候,所以唐棣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語氣也不復往日和善:「你們把他怎麼送回家裡來了?傷成這樣難道不應該送醫院?」
趙然小聲道:「佑……佑哥自己不讓送醫院,說是那邊媒體太多,怕對財團有負面影響……」
唐棣吸了一口氣,不置可否。
然後他慢慢俯下身,跪坐在床邊,拿起楚佑的手,小心翼翼的攥著進掌心裡。眼尾掃了一圈那幾個像是個護士打扮的人,頭都懶得抬,在周身氣壓低瘮人:「這群人有什麼用?!醫生在哪兒?私人醫生還有多久到?」。
這話是對趙然說的。
趙然不知道是被楚佑的血嚇的,還是被唐棣突然冷下來的氣場嚇的,反正是哆哆嗦嗦了半天才翻出手機。轉過身小聲嘀咕了幾句,再回頭時,不迭的跟唐棣保證:
「在路上,在路上了……最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