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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連日來唐棣卻形色如常, 生活起居一起照舊,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甚至每到傍晚的時候還會去廚房轉上一圈, 挽起袖子炒上幾個家常菜, 雖然由於楚佑沒回家那些菜最終魂歸垃圾桶了。反正,是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唐棣過的怡然自得,可是苦了一眾楚家的一眾下人。沒名沒分的,到底該拿這尊佛當什麼好呢?
曾經作助理時那些雞零狗碎的瑣事肯定是不能再麻煩他幹了。可是, 人家又不願意安靜的當個貴客琉璃瓶被恭恭敬敬的供著,凡有楚家有大事他都要過目,要問上一句。
這樣的尷尬,直到有一天大內總管趙輝出現在主宅里才得以緩解。
已入深秋,趙輝季節性的舊疾見好,已經不需要拄著拐杖了。那日,他進宅子,見到唐棣端坐廳堂,竟然是微微頷首一禮,雖然雙手依舊背在身後。唐棣竟也坦然受了,幾秒之後,方才不失矜貴的起身回禮。
趙輝之後又特意給了大家一個明確的指示:權當他是咱家少奶奶,該匯報的匯報,該請示的請示,態度恭敬就行了。
楚家一干人等都欣然接受,除了趙然對於「少奶奶」這個稱謂頗有微詞。
用他的話說:「曾幾何時我也對佑哥在上面著件事兒深信不疑。但是,現如今可就說不準了,畢竟那是大唐集團幕後鼎鼎有名的顧先生啊,江湖上多少人對他的名字聞風喪膽。這樣的人物,雌伏身下的樣子實在無法想像。所以嘞,到底誰被脆皮鴨,只有閨房兩人才最清楚。」
不過,唐棣一朝上位這件事兒,幾乎沒給任何人帶來違和感。
主要也是自從楚佑離開之後,唐棣情緒一直有些低落,又想著反正在這方寸之地里身份已經幾乎眾所周知,所以在人前也便再也沒有刻意收斂氣場。由骨血里散發出來的久居上位者一貫的自信冷厲和不怒自威,但言談舉止里卻又不經意帶著他對人獨有的善意和包容。
這樣的少奶奶,確實讓人沉迷,讓人信服,又心甘情願的為他肝腦塗地。
一連著數日,不見楚佑,唐棣雖然面色如常,但心中卻一直如波濤暗涌,山呼海嘯之勢不可抑止。
某日下午,唐棣雙腿交疊,俊眉緊蹙,面色冷峻的坐在黃花梨雕花茶几上,楚家的人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比楚佑在時威壓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眼睛一直出神的盯著門外的一片灌木,玉蘭早已謝了,原本繁茂的槐樹亦是片片凋落,唯有青竹還有淺淡的綠,卻愈顯形單影隻。
唐棣確實想了很多:
從一開始,他和楚佑的重逢,便是設計了一個又一個連環劇情,最終倒貼到人家身邊。到底都是戲啊……雖說唐棣愛慘了楚佑,一直做小伏低也心甘情願,但終究不是本色出演。用這樣的方式即便得到了楚佑,那感情里又到底有幾分真假?偽裝當真裝一輩子?
唐棣的智商並不低,相反他極聰明,萬事都看的通透明白,不然也不會把愛做受的事兒乾的爐火純青。所以,眼下的情景,雖然事出猝然,但卻實在是真相大白的必經之路。
說穿了,最初不過是全憑幼年的執念和一腔孤勇。激情淡去,還有多少餘溫夠彼此消磨。
不知是不是甩馬之後,屬於「顧先生」的那份清高孤傲一股腦兒回到了唐棣體內。他覺得自己和楚佑之間確實需要靜下來,思考一下未來該何去何從了。
追求愛情和對戀人包容忍讓都不是錯,但自輕自賤就不太好了。既然人家避而不見,那便也不用死乞白賴。
思及此,唐棣決定暫時離開一段時間。至於楚家和楚氏,畢竟還有那麼多職業經理人跟著,自己不再也出不了什麼亂子。
然而,卻未能成行。
翌日晨起,唐棣簡單用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