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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的簪子怎麼沒戴?」他只能轉移話題:「嫌不好看?」
「沒有呀,」滿月難得地害起羞來,輕顫著睫毛,怯怯地看他一眼,像是怕他生氣:「我……捨不得。」
「有什麼捨不得的,」雲嶠含笑:「綠檀本就越戴越香氣濃郁,你白收在那裡,反倒糟蹋了,再說了,就算戴壞了又如何,我再做一個就是。」
「真的?」滿月果然後悔:「那待會兒我便拿出來戴上!」
果然貧窮限制見識,險些糟蹋了好東西。
滿月做事麻利,清蒸鯉魚很快上了桌,又做了個煨茄子脯,炒了盤黃芽菜,一個薺菜豆腐湯,將楊記買的滷鴨子和薄餅放在正中,便招呼陳伯和雲嶠初七上桌吃飯,自己則又去了灶房。
再回來時手上抱了一個罐子。
「這李子酒也泡滿三個月了,剛好開了封嘗一嘗。」
她明顯借著拿酒的機會去了臥室,此刻頭上正插著那支綠檀鹿角簪,除此之外身上並沒半點妝飾,只一雙眸子靈動澄澈,偶爾歪著頭瞧一瞧人,像極了林中初生的天真幼鹿。
雲嶠看著她微微一笑,雖沒說話,卻叫她瞬間紅了臉。
陳伯上前幫忙:「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事的,」滿月手中拿了兩個酒碗,替陳伯和雲嶠都倒上了:「橫豎我跟初七都不喝酒,這李子酒原本是當初泡給我爹……」
說著手下微微一頓,語氣也凝滯起來。
陳伯知道她必定是想起霍老爹離世的事情,忙打圓場:「說起來,今日是什麼好日子,倒勞煩滿月姑娘做了這一大桌?」
滿月這才抬起頭來,抿著嘴笑:「我已經租好鋪子啦。」
「真的?」初七第一個嚷起來:「姐姐真的要開花鋪子啦?」
「嗯,」滿月眉眼彎彎:「昨日阿嶠哥哥把聘金給我,今日我便去花巷子租好了鋪子,待收拾齊整,便可以開業了。」
「那倒真該慶祝慶祝了,」陳伯哈哈一笑,率先舉起酒碗:「公子說是不是?」
雲嶠唇角微翹,並沒回答,只自顧自拿過一個碗來,給滿月也倒了半碗,才舉起自己的酒碗向她示意一下,姿態優雅地淺啜了一口。
滿月原本想說自己不會喝酒,看到他的樣子,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也捧起了碗。
李子酒冰涼酸甜,第一口下去先嘗到濃郁的果子香氣,然後才是米酒的燒灼感,從喉頭一路燙下去,連心口都微微發熱起來。
似乎……並沒想像中那樣不堪。
陳伯沒兩人那樣矜持,一揚脖便下去了一碗:「滿月姑娘手藝真是絕了,連泡個李子酒都這樣好喝。」
他咂咂嘴:「只是綿軟了些,不夠烈。」
又一想到這酒原是泡給霍老爹的,那原本就是個酒鬼,若給了烈酒更了不得,連忙找補:「綿軟些好,更適口一些,喝完也不傷身。」
滿月笑了起來:「既是這樣,待會兒陳伯跟阿嶠哥哥把這酒拿回去吧。」
她對酒這東西仍是有些芥蒂。
陳伯也不客氣,看了雲嶠一眼便應了下來。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酒足飯飽過後,滿月起身送陳伯和雲嶠回屋。
陳伯原本走在兩人身後,到了院門前,雲嶠淡淡往後一瞟,他立刻反應過來,公子當是有話要跟滿月姑娘說,忙道:「公子方才飲了些酒,我先回去煮些茶水備著?」
雲嶠頷首應了。
陳伯又向滿月行了一禮,才先行離開。
「阿嶠哥哥,」滿月在後面拉了拉雲嶠衣袖,示意他俯身過來:「陳伯今日好奇怪呢……」
背後說人總是心虛,她怕剛剛離開的陳伯聽見,還特地踮起腳尖,手掌攏在雲嶠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