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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滿月看著她隨手拿起一支鑲紅寶石的花鈿,又不甚在意地扔回去,這才對公卿之家的豪奢有了一絲了解。
原來雲嶠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她當初是怎麼有勇氣,一日賺個二三十文,便豪氣沖天說要豢養他的?
也實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滿月正在出神,就聽紀朝雲叫她過去:「……你先隨意挑些戴著吧,有好的再換。」
她想了想,還是搖頭:「紀三姑娘,我不用這些首飾。」
自及笄以後,滿月一直只有兩支簪子,一支是霍老爹在桐縣吉祥樓定做的素銀圓月簪,她每次見到便睹物傷情,早就放進箱子最底層,輕易不拿出來,除此之外便是雲嶠親手做的綠檀鹿角簪,她每日戴著的便是這個。
「讓你挑便挑,矯情什麼呢?」紀朝雲以為她被這陣仗驚住了,輕哼一聲,心頭暗自得意:「你既入了國公府大門,這些都不算什麼,往後好東西多了,別做出這小家子氣的模樣來。」
陸尋意也溫言道:「霍姑娘既要見客,光戴支木簪確實不太好,好歹挑幾樣配一配吧?」
說著拿起一支翠玉雲紋簪:「看你平日似乎愛穿綠的,不如試試這支?」
紀朝雲是個急性子,接過那支簪子便朝滿月走去:「一支破木簪護得跟寶貝似的,我幫你換掉吧。」
滿月一扭頭躲開了她的手。
「這木簪是我及笄那日,阿嶠哥哥親手給我做的,」她有些不滿:「對陸姑娘和紀三姑娘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對我來說,就算拿眼前這一盒子的寶貝給我,我也不換的。」
陸尋意和紀朝雲同時靜了一靜。
雲嶠……親自做的?
他那樣的人,竟也會給女孩兒做簪子?
自小一起長大的親妹妹,及笄日也沒收到過他親手做的簪子!
紀朝雲咬著牙,陸尋意更是心中酸苦,手裡捏著那支翠玉雲紋簪,半晌才澀聲道:「原來是這樣,倒是我唐突了。」
還是紀朝雲見她臉色不對,忙過來打圓場:「罷了,這一盒子都留下吧,也不拘什麼挑不挑的,要用的時候再說。」
又叫那女掌柜:「你去跟我姨娘說一聲,拿她牌子去帳房領銀子便是。」
女掌柜忙道了謝退下了。
三人在房中,一時無話。
滿月似是覺察到什麼,不由得看了一眼陸尋意。
第一次見面時她便覺得有些奇怪,這位侯府小姐從聽她說出那句「我是阿嶠哥哥未過門娘子」的時候,臉色從震驚到蒼白,幾乎只過了一瞬,便又恢復到溫文有禮的模樣,後面幾乎也很少說話,只是她每次覺得有視線若有若無掃過來時,一轉頭便總能看見陸尋意偏開的目光。
陸尋意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她。
可為什麼呢?滿月想了想,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又想起一個人來。
當初千里迢迢從永京追到桐縣的,那位買百合的小姐梁平貞。
難道這位國公府的表妹,也跟梁平貞一樣,是阿嶠哥哥裙下之臣?
呃,裙下之臣這詞不太恰當,但意思到了就行。
滿月正胡思亂想,就聽陸尋意道:「朝雲,今日我來尋你,其實是幫人帶口信的。」
紀朝雲問:「什麼口信?」
陸尋意說了幾個名字,似乎都是年輕女子的閨名,又道:「她們說了,過兩日便聯袂來國公府看你,叫你準備好茶水點心,到時候好好做個東道。」
紀朝雲想了想,臉色突然怪異起來:「表姐是存心的嗎?她們哪兒是來看我,無非是聽說我大哥回來……」
說到這裡及時吞聲,轉頭看了一眼滿月。
陸尋意淡淡道:「無非跟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