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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鬱握住巾帕,帶著貼身小侍往前走。
到底主僕一場,情分跟別人自然不同。
只是攥在掌心裡的那帕子像是浸了酒一般,讓人微醺,越走味道越香,越走腳步越沉。
還沒離開身後的光亮,沈鬱就已經頭腦昏沉,視線模糊。
不對勁。
沈鬱咬舌不讓自己暈倒,可意識卻是越來越沉,像是疲憊的身體掉進柔軟的床榻里,只想好好睡一覺。
沈鬱眼角流下淚水,心頭生出絕望,到這時候他怎麼還不明白有人拿菱角引他上鉤。
就在他即將徹底昏迷時,手背虎口處猛地一痛,像是兜頭潑下來的冷水,將他瞬間從暈倒邊緣拉回來,整個人陡然清醒。
沈鬱抬眼,詫異呢喃,「雲執公子?」
時府後院——
時清推開新房的門進去,就看見雲執盤腿坐在床上拋球一樣拋桂圓。
就跟養在家裡的狗子似的,自娛自樂還挺會玩。
「好濃的酒味。」
雲執伸手一一接住空中的桂圓,穿鞋走過來湊到時清身邊輕嗅。
他伸出兩根手指捏著她肩上的衣服提起來,「你這是掉酒缸里了?也不濕啊。」
時清懶得理他,往前走端起桌上的清水,喝了幾口,試圖解酒。
醉倒是沒醉,但撐是真的很撐。
桌上準備的合卺酒兩人沒一個正眼看。
時清想的是什麼時候開始繡花,雲執想的是什麼時候擁有自由。
「我跟你說個事唄,」雲執神神秘秘的從床頭枕頭下抽出一個包袱,輕輕拍拍,沖時清揚眉笑,「這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我用它跟你做個交易。」
時清來了興趣,她端著茶盞靠著桌子隨意支著兩條腿單手抱懷站著,「什麼交易,說來聽聽。」
只要能繡花,一切都好說。
「你不是想要牡丹嗎?這裡面就是牡丹,市面上都沒有的牡丹刺繡。」
這是鴉青給他的,說是他落水前繡的最後一幅牡丹花。
上面鮮紅的顏色沁著他全部的心血,如果拿出去,絕對驚艷整個京都。
小公子落水後,是鴉青眼疾手快替他收起來,不然定要被主君拿去賣錢。
雲執當時微微怔住,低頭看鴉青捧著的牡丹花。
花色紅的鮮艷欲滴,像是朵剛採摘下來放在布上的鮮花。
雲小公子拿自己的生氣澆灌在花上,完成最後一針的時候,心頭怕是就沒了活的念想。
所謂的失足,也只是傳出去好聽一些,免得有人說雲主君磋磨庶子。
鴉青低頭哽咽,「小公子囚在這繡架前不見天地顏色,沉睡夢話時曾說想換種活法,……那你就隨了他……不是,您就按著您的心愿,換種活法吧。」
也算是全了小公子的心愿。
他不得自由,卻可以幫另一個人擁有自由,想來也會覺得高興。
雲執斂下多餘情緒,抬眸看時清,「我把這個給你,你給我和離書和籍冊文書。」
雲執是翻牆後掉進這個世界,他感覺原本繡牡丹花的小公子應該掉他家裡去了。
左右兩個人交換,小公子也算換了種活法,自己也從家裡出去。
江湖之大,總有奇人異事,說不定他還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那算命的說他有場大的劫難,雲執就當是歷劫了。
只要能去江湖,他就有個奔頭。
「和離?」時清眼皮抽動,狐疑的看著雲執,「你喝了多少?」
「我沒喝,」雲執把包袱擱在桌上湊過來,「我跟你說真的,我想去江湖闖蕩見識更寬闊的世界,不想呆在後院裡。」
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