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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道劍氣不巧落到二人身邊,蕭承軒以最快速度護著蕭承桓躲開,仍被許劍氣波及。
蕭承軒渾身浴血,他張口想說什麼先咳出了一大口血。
轟隆——
天邊炸開一道驚雷,蕭承桓的呼喊被淹沒這雷鳴中:「兄長!」
「……你哭喪呢。」好一會兒,蕭承軒的聲音才重新響起。他聲音虛弱至極,說一句話又咳了好幾,「沒事……死不了。」
原本秀麗雅致的江南庭院已經變作一片廢墟,蕭承軒翻身仰面倒亂石堆上,望向天際那幾道糾纏的光影:「承桓,你是對的。」
「啊?」蕭承桓滿臉淚水,沒明自家兄長忽說什麼。
蕭承軒自嘲般笑笑:「我竟以為我有機會贏。」
人定勝天,說到底,不過是人族遙不可及的夢想罷了。
蕭承軒閉上眼,臉上忽感覺到了一絲冰涼。
這場雨,終落了來。
淅淅瀝瀝的小雨很快變作傾盆大雨,沉沉雨幕中,絢爛的光急速墜,碰撞產生的氣勁呈弧形激盪開。
碎石飛濺,塵埃四起。
風辭被擊退數十丈,千秋劍用刺入地面,劃出一道極深的溝壑。
他一偏頭,吐出一口血來。
這具身體太弱了。
平日裡不覺得,此時真起手來,才覺出了這具肉身的局限。這具普通少年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他這麼強的神魂之。
風辭只覺腦中翁鳴作響,渾身的筋骨都叫囂著劇痛。
「人……」
裴千越方才就落他身旁不遠處,他起身走到他面前,唇邊同樣有點點殷紅。
但情況看上去比風辭好多了。
至少他還站得起來。
風辭按著胸口輕咳幾聲,試圖起身覺四肢使不上,只能苦笑:「……好離譜啊。」
裴千越:「嗯?」
「你們一個修行三千年的大妖,一個有不死之身的傀儡……」風辭單膝跪地,側臉被天邊閃過的電光映得森,「就欺負我是吧?」
打架都打得不痛快。
「人別說話了。」裴千越抬手按他背心,徐徐將靈渡進去。
風辭抬眼看向前方,雷鳴電光中,身形纖細修長的青年雨幕中緩緩站起身。
青年的傷勢其實不比他輕。
方才的交手風辭便已經試探出,面前這東繼承了他全盛時期所有量,擁有他的修為與武器,可也僅此而已。哪怕風辭現使不出全,與裴千越聯手,收拾這東按理說不問題。
可棘手的是,這東是不死之身。
青年撐著劍站起來,他身上各處都往外滲血,渾身已被雨澆透了,雨水與血水腳混一灘。可很快,他身上的血色消失得乾乾淨淨,長劍一展,眸光沉靜地望向面前這兩人。
「還來嗎?」
「……」風辭轉頭問裴千越,「我以前說話有這麼氣人嗎?」
裴千越淡聲道:「沒有。」
風辭「哦」了聲,放心了:「那就好。」
感覺到四肢漸漸恢復了氣,風辭推開裴千越按他背心的手,撐著對方手臂站起身:「省點氣吧。」
他手中長劍一展,冷道:「還有場硬仗等著打呢。」
「你還攔我?」青年聲音淡淡,「你應當看得出,我尚未盡全。」
風辭:「那又如何?」
青年輕嘆了一聲:「此番我只想折劍山莊上八十條性命,你還有用處,不必這裡犧牲。」
「還有用處?」風辭眸光微,「用處何,是對你有用,還是對將你製造出的那個人?」
青年不答。
風辭也不意,笑起來:「那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