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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別走。」
傅涼艱難地抬手握住了他輕撫臉頰的手。
秦慕抿唇咬牙,心裡仿佛被一把刀慢慢切開,鑽心的鈍痛徐徐蠶食著他的心臟。
原來,傅涼心裡果然有其他人,傅涼欺騙了他,那他算什麼?
一個卑微的替身嗎?不、不是,他連替身都不算,不過是因為「解毒」的機會,他才得以與他一夜纏綿。
秦慕抽出被傅涼握在手心的右手,左手緊緊按住心口,他的心太痛、太痛了,不止是心痛,五臟六腑都好像被撕扯蹂躪般攪動在一起。
他不禁吐出口鮮血,血腥的鏽味兒在唇齒間蔓延。
秦慕呼吸急促,立即用右手捏住左手的脈搏,脈搏紊亂時強時弱時快時慢,心臟更像是欲鑽出胸腔皮肉般痛得他大汗淋漓。
影衛只受皇帝的差遣,所以穆珊珊下毒也應該是皇帝的指示,而且這毒並不僅僅靠以身解毒就能消失,它還需要解藥。
當秦慕與傅涼如魚得水風流快活時,傅涼身上的毒便盡數轉移到了他身上,若非他武功高強,可能沒等傅涼的毒全部消解,他倆就抱著一起死了。
所以,皇帝真是心思歹毒,利用穆珊珊下毒,再致他倆於死地,哪怕第二天屍體被人發現,也不會有人懷疑到皇帝頭上。
皇帝一箭雙鵰,既害死傅涼,還將穆珊珊的死也嫁禍給傅涼,挑起穆家和太后的矛盾……
太絕了……
秦慕唇色發白,晶瑩的汗珠密密麻麻地綴在臉上,他側耳聽到外面長廊有腳步靠近,警覺此地不宜久留,趕緊忍著劇痛扛上傅涼飛快離開。
早年間來到汴梁時,秦慕便在城郊置下了一座二進別苑,沒人知道他的這個地方,他也很少回來,一直都是老管家在打理他的屋子。
老管家是秦慕從鬼冢門帶來的老頭,準確地說是老管家要死乞白賴地跟著他。
鬼冢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誰要是殺死了鬼冢門的門主,那麼便可取而代之,而對門主忠心耿耿的管家也會易主,成為新門主的忠僕。
現在,秦慕是鬼冢門的門主,老管家自然對他不離不棄。
「主人,你終於回來了,這人是誰?」
老管家年齡不詳,滿頭銀絲在頭頂梳成蛇髻,臉上褶皺紋路凌亂,他著灰色布衣,佝僂著背走路無聲地來到秦慕的臥房。
初秋的風拂過院子裡半黃不綠的柳樹枝條,秦慕將傅涼放在床上,傅涼的身子很冷,許是從王府到別苑的途中受了些冷風。
秦慕拉過棉被將他緊緊包裹住,並細心地掖了掖被角。
「寧王。」秦慕吐出倆字,強忍著身體的痛苦。
老管家:「哦。」
「好好照顧他,不要讓他回寧王府,更不要讓他進宮,我出去一趟。」秦慕沉聲吩咐道。
老管家注意到他臉色不對勁,關心道:「主人,你中毒了?」
「這事你別管。」
秦慕說完就輕咳了一聲,抬手捂嘴的手背即刻出現新鮮的血液。
老管家皺緊眉頭:「主人……」
秦慕的臉色更加蒼白,襯得鳳眸愈加漆黑可怖,他起身筆直地走到衣櫃面前,取出一件黑色錦衣,錦衣的袖緣和衣擺繡有精緻的曼殊沙華暗紋,這是鬼冢門門主的衣裳。
曼珠沙華,意為開在黃泉路上的花。
老管家看見秦慕那身裝扮後就知道他稍後肯定會幹一件大事,但主人不說他就沒資格問。
秦慕回到床邊坐下,從腰間取下那把他承諾會永遠珍藏的皮革匕首,他拔出匕首,刀身光澤明亮。
無論他拔刀想幹什麼,老管家平靜的心境都不會起一絲漣漪,但當他看到秦慕只是小心翼翼地截取了傅涼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