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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身浸进了滴有玫瑰精油的浴池内,仪华长开双臂搁在池面,然后缓缓地闭眼仰面,随之一块散发着淡淡梅香的棉巾覆上面颊,为仪华遮挡去满脸的复杂与抵触。
她与朱棣虽孕有一子,可终究是身处一府的陌生人……而有些中知道是一回事,可要真正的去接受它又是另一回事,特别是在此事还有一处暗礁的时候,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她忘不了一年前那件“恶心”的事。
但生活就是处处的妥协,若是改变不了,她也只能默然接受,可是?一手撂下面上的棉巾,仪华睁眼望向以苏式彩画的梁枋,说了一声“差不多了”,就从水里哗啦一下站起身。
穿了亵衣,裹了一件曳地的棉袍,披着散发的朱棣正坐在桌案前,手拿着一本蓝皮书册子翻阅,听见有人走过来了,他仿佛知道来人是仪华一样,抬头就淡淡一笑,道:“你收拾妥当了?”
这话只是随口一问,仪华也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了朱棣手上的册子,让水蒸气熏后的绯色脸颊上闪过一丝不安,问道:“王爷 ,您在看什么?”
第九十五章 夜聊
仪华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看见神情闲适的朱棣单手挟着册子中缝,在半空中轻晃了晃,硬脆的纸张摩擦着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几乎在下一瞬,一股清淡的玉簪花香就这样拂来了——此香是她用混了玉簪花汁的墨水每日书写半个时辰的结果。
书页一下一下的倾翻,光与影在互相交替,于朱棣脸上投下一片明灭的光影,挡下他眼中飘过的笑意,只是听见他语气平常的反问道:“你倒是心思纤巧,怎么想到将朱曦每日的起居这样记述下来?还用了怪框架圈起,看着倒是一目了然。”
是记述朱曦的册子?不是她以为的那本!
原来是虚惊了一场。
仪华松开身侧攥住的棉衣,一边步履款款地朝朱棣走去,一边半真半假的说道:是曦儿洗三日手,臣妾发现自己老记不住事,又坐月子实属枯燥乏味,便将曦儿每日的点点滴滴记了下来。“说话中已行至组织上桌案前,烛光将娇小婀娜的身影拉得长长地,在光鉴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摇曳生姿的光影。
凝视着仪华从昏黄的光中袅袅走来,带着一番别样的动人风姿,朱棣不觉有几分赏心悦目,却也只是仅此而已,下一个动作便是放下手中的书册,伸手指上一处表格,道:”这个横横竖竖的框架,你从哪学来了的?中山王那里?“仪华眼里有着狐疑,低下头一瞧,白纸上一横一竖的线条皆是她用眉石画出的表格线。
显然朱棣此一问所感兴趣的是这表格,而不是朱曦的成长记录,可他为什么对前世流传的表格感兴趣?
疑问一生,仪华立刻就答道:“不是从父亲那学来了,是幼时偶在一个管家样的空仆那见过一次。”说到这,仪华摇头莞尔一笑,道:“没想到真叫臣妾记住了不说,还派上了用场。”
朱棣手背在册子上轻敲了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句:“本王曾跟着中山王身边一段时间,是没见过他用此记个事,”又接连追问道:“那个管家呢?叫什么?现在还在魏国公宅?”
仪华来不及为自己下选择正确呼一口气,忙又凝视细思,道:“就见过两三次就没影了,这人后来是好是歹也不知,就是他叫什么也是不知的。”
“就这样?”朱棣微眯着双眸,眼里带着犀利的探视。
以为在自己的内室安然无虑,看来还是她太不小心了,忘了前世任何的物什之于今世必有较大的影响。
仪华双手握拳,面上却神色自若的任朱棣打量,道:“应该是吧,年纪太小也不记得了,倒是不知王爷对它颇有兴趣。”
朱棣又连着看了仪华好几眼,看不出她与一般的大家闺秀有何不同,也就淡了心思,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