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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定蓉眼睛都睜大了,她捧著茶杯不斷嘖嘖。
「這就是王都,北楚果然貧瘠,連這種風……風雅之地都沒有。」
說得她心裡癢。到底是有些好奇,索性一錘定音:「等會兒去看看,能讓夫人們爭搶的樂師生的如何。」
抵達王都這麼久,她都沒有出去看看王都與北楚不同的富饒繁華,著實不該。
等她回去北楚,好友們若是問起她王都風光如何,有何等風月,聲色場有何風情,她總得答得出來吧。
好賴也是一王之女,怎麼能沒有見過世面呢?沒見過世面,如何更好的執掌王權?
姜定蓉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藉口,本出門半天的行程,直接延拉到一日。
跑堂的來上涼菜炸小魚時,姜定蓉叮囑了句:「煒一盅鴨湯,燉的軟些。」
「好嘞,小的記下了。」
這是給廖先生準備的。廖先生年紀大了,飲食喜清淡些。姜定蓉還記得小時見廖先生,他最愛喝些湯,今日也記得給先生準備上。
姜定蓉此間的位置視野倒是極為開闊,身後是臨街大窗,內里四環中空,下方就是酒樓的戲台子,有個年紀不大的女子正在彈琵琶唱小調。
小雨下著,街道濕漉漉地,來往行人都在屋檐下避雨,偶爾有疾馳的駿馬路過,濺起水窪的積水,引得躲雨的人一陣抱怨。
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男子領著一個年紀更小的姑娘,在門口行了一禮。
男子長得清秀,姑娘還小,倒也可愛,見了姜定蓉,兩人行了禮,男子問:「姑娘想聽什麼?」
姜定蓉手托腮,掃了兩人一眼:「會什麼來什麼。」
男子盤腿坐蓆子上,抱著琵琶十指輪撥,小姑娘咿咿呀呀唱起了小調。
姜定蓉跟著節拍拍打著手背。
聲音不錯,彈得也不錯,倒也能聽。
姜定蓉閉著眼聽了幾句,那姑娘忽地不唱了。
她睜眼。
那唱曲兒的小姑娘已經藏在男子的身前,躲著的姿態十分難看。
男子倒還能彈下去,只是音亂了。
姜定蓉挑眉,還未說話,只見一行人從他們門前經過。
為首的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子,長得算是不錯,只滿臉煩躁,眉心戾氣很重,大步走過,身後跟著十幾個人,誠惶誠恐簇擁著。
直到一行人走過他們,繞去了別間小屋,那姑娘才鬆了口氣,從男子懷中爬出來,然後對上姜定蓉的視線,臉一紅急忙道歉。
「對不住客人,小的只是有些怕。」
「怕誰?他?」
姜定蓉手托著腮,忍不住想,剛剛那個男子長得有兩分眼熟,像是見過的。但是她確定沒有見過他才是。
那男子琴音一斷,姑娘猛地抬頭,見姜定蓉的確是一臉費解,那姑娘才低頭小聲說:「……是,是位殿下。」
殿下?姜定蓉面無表情哦了一聲。
她想起來了,這兩分眼熟是因為大家都是老薑家的崽,生得都有那麼些血緣關係。
路過的那男子,該是她的二堂兄姜弘光了。
嘖。
好好一個皇子不在王庭接受教導,下雨天跑到酒樓里來,那副模樣一看就是要找人撒氣。
他不是都主禮了春耕嗎?雖然出了些岔子,到底是該和別的皇子有了很大不同,他還不高興什麼?
姜定蓉費解。
她又覺著有趣的是,一個酒樓里唱小曲兒的都認識二殿下,這位二堂兄是有多親民,天天出來逛館子嗎?
「他常來?來到你們都認得?」
小姑娘更勉強了:「倒也不是,只是這位殿下的長侍,經常請人去給殿下唱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