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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着实令人诧异。
他若有所思了一阵子,突然对她伸出手,“把琵琶给我。”
她站起身,款款走了几步,到了床前,将琵琶奉送到他手中。她注意到,他的双手很是粗糙,掌心和手指内侧满是老茧。
第一次见他时,她以为这是粗活干多了的结果,可她现在不这样认为了,因为他这次出现时,已经换了衣衫,虽然貌不惊人,却由内而外地透着一种自然流露的贵气。她怀疑,他这满手的老茧,也许是习武而来的。
他将琵琶接在手中,稍稍反转,用的是男人弹琵琶的手法,略略试了两三下弦音,而后说道:“你且仔细听着,我教你一首新的曲子,你须学会。”
她应诺一声,然后在对面的胡床上坐了下来,全神贯注地等待着。
奇怪的是,男人的手虽然看起来很像一双杀伐决断的手,可是拨弄起琵琶弦来,却娴熟得很。他并没有弹那些苍凉激烈的曲调,反倒是弹出一支缠绵悱恻,凄凄切切的曲子来,仿佛一个满心哀愁的多情女子在向人倾诉无限往事,无尽相思。弦声极尽动人,令她沉浸其中,感伤不已。
一曲结束,他并没有停止,而是重复弹了一遍。这一次,前奏过后,他开始低声吟唱。他的嗓音并不高亢激越,浑厚中透着一种极特别的感染力,且又深沉舒缓,别有一番韵味。
他唱道:“阳春二三月,杨柳齐作花;春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落入南家。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秋去春来双燕子,愿衔杨花入窠里。”
如是,重复了三遍,他方才收了琵琶,问道:“你学会了吗?”
玉仪知道,这个词是《杨白花歌》,因为内容太过绮丽缠绵,所以很少有人在贵宾云集的时候唱它,她虽知道,却并没有学过。眼下,他弹的曲子新鲜,唱的调子也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极动听,令她很有模仿的兴趣。
“差不多有数了,不过还是记不全。还请郎君再教习几次。”她语调宛转地请求道。
他并没有拒绝,很有耐心地,一连教了她三遍,直到她可以不走音不错调地弹唱出来为止。
一曲终了,他那张习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点满意之色,“嗯,不错。你以后要多多练习,要到驾驭自如为止。”
她答应之后,忍不住好奇道:“看来郎君格外喜欢这个曲子。以后贱妾练得熟了,就经常弹唱来给郎君听。”
他摇摇头,淡然道:“不,我不喜欢。”
“那……”
“有人喜欢就是了。以后,那人若是问起,不可说是我教你的。”
玉仪疑惑了,却不便多问,只能应诺道:“贱妾明白,不该说的,不说。”
接下来,男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一动不动地坐着,幽深的黑眸望着下方的床沿,开始老僧入定了。
她等了好久,始终不见他有什么吩咐,不由得烦躁起来,却不敢轻举妄动。她猜测着,这个男人的妻妾们,应该很不喜欢伺候他吧。
“把衣裳脱掉。”正当她胡思乱想时,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得很刻板,干巴巴的。
玉仪闻言一怔。不过,她知道孙大人已经把她送给眼下这位身份神秘的大人了,他是她的主人,她只能无条件地服从他的任何命令。因此,她放下琵琶,起身,将胸前的衣带解开,脱去外衫,襦裙,中衣。直到剩下贴身的亵裤,以及遮掩上身的裲裆,方才将目光转向他,无声地询问着。
“全脱掉,一件不剩。”他盯着她的身体,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情 欲的色彩,倒好像在审慎仔细地打量一件物品。
她略略犹豫之后,终究还是把身上的最后两件衣物全部褪下了。她受过严格的培养和训导,脱衣服的每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