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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不表示田守信無用。
田守信的忠心,以及他做事的能力,還是大有用處。
朱慈烺默默看著田守信,等田守信哭了一會,他緩緩說道:「起來吧,賜座。」
田守信抬起淚眼,惶恐:「殿下面前,焉有奴婢的座位,奴婢不敢啊。」以頭觸地。
「起來吧,我有大事要你去做。」朱慈烺道。
田守信激動起來,他想不到太子殿下在知曉真相之後,還會用他,一時,他激動的哆嗦起來,雙手雙腳根本不聽指揮,唐亮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又取來一個軟墩,但田守信說什麼也不肯坐,唐亮無法,看向朱慈烺,朱慈烺微點頭,意思就隨他吧。
唐亮退下,田守信恭敬的站在朱慈烺面前。
朱慈烺望著他,問:「我關了你一年,你不會怨我吧?」
「奴婢豈敢?一切都是奴婢罪有應得。」田守信眼眶泛紅,又要落淚。但迅速擦擦眼角:「殿下有何吩咐,縱是刀山火海,奴婢也在所不辭!」
朱慈烺道:「我即將要出征,但大軍的糧餉,卻是一個大問題,陛下派了募款欽差鞏永固和督餉欽差馬嘉植,到揚州為我籌集糧餉,我宮中也需派一人同去,揚州是一個繁華地,人多銀子多,但問題也多,如果去的人,不夠得力,鎮不住場子,就有可能會耽擱了大軍的使用,你是東宮典璽,又是我的心腹,正是合適,因此我決定派你去!」
田守信激動的跪倒,顏色和聲音都是決絕:「奴婢明白了,請殿下放心,就是拼了這條命,奴婢也一定相助駙馬都尉,完成糧餉!」
「起來說話。」待田守信起身,朱慈烺繼續道:「你此去,雖然名義上輔助駙馬都尉和馬大人,支用今年剩下的兩淮鹽稅,並向江南大戶籌款購糧,支援大軍,但其實重點並不是這兩個,因為只有把另外一件事情做好了,才有可能完成前面的兩個目標。」
田守信立刻躬身:「請殿下示下。」
「那就是查弊!」
朱慈烺聲音清楚:「前年,左懋第在淮安查鹽失敗,朝廷的鹽稅改革,也遲遲無法展開,究其原因,就是兩淮的鹽官和鹽商們沆瀣一氣,對抗朝廷,你此去,重點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尤其是對那些鹽商,不必客氣,只有把他們偷稅漏稅,兩淮鹽官貪贓枉法的醜事,鬥了出來,他們才有可能害怕敬畏,繼而拿出銀子。」
「奴婢明白了。」田守信點頭,雖然這一年他沒有跟在太子身邊,但太子清理晉商八大家的過程和手段,他可是全看在眼裡,不需要太子多說,他已經明白太子的意思了。
「不要怕事大,出了事,我自幫你頂著。御史馬嘉植是一個剛正之人,可以完全信賴,駙馬都尉自不必說。這一點,我也會告知駙馬都尉和馬嘉植,總之一句話,揚州鹽弊不揭,你們三人是不可能籌集到所需糧草的。而沒有糧草,我這個太子,還有我率領的大軍,不用流賊攻擊,自己就會潰敗。」
「殿下放心,就是死,奴婢也要籌集到糧餉。」田守信臉色更加凝重,他知道,太子殿下還是將大軍的成敗,都託付給他了。
朱慈烺點頭,繼續叮囑:「兩淮鹽運司副使龔鼎孳是吳部堂推薦的人,當初用他為兩淮鹽運使副使,就是為了摻沙子,布耳目。經過這兩年,他對兩淮的情況,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帶我的信,到了揚州之後,先和他見面商議。拿到需要的線索和證據。」
「是。」
「除了龔鼎孳,揚州參將汪思誠,也是可用之人,當初用他這個北方將領為揚州參將,本就是吳部堂為今日查鹽而準備的。你到揚州後,可直接見他,他會全力配合你……」說到此,朱慈烺微微停頓了一下,鼻子有點發酸,這一刻,他又想到了吳甡,為了兩淮的鹽稅改革,吳甡和他商議很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