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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他咬緊自己的嘴唇,湊上去抱住他的背。
第44章 壓抑
他們趕到醫院時,天色已經微微亮了。
自從被電話吵醒,喬北心就再沒合過眼睛,一整晚過去,眼底一片血紅。
程望後來扛不住,靠著他睡了一會兒。
他是被喬北心叫醒的。
「醫生今早會診,我過去看看。」喬北心握著他的手,聲音嘶啞,「你要不回家睡會兒吧。」
程望搖頭:「我回去也睡不著,還不如在這兒陪你。」
此時的喬北心已經無力再去勸他聽話或是怎樣,他只是疲憊地點點頭,說「好」。
喬北心離開後,程望坐在椅子上發了幾分鐘呆。
一整夜過去,他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沾上了醫院隨處可聞的消毒水味。
後來,他去醫院的食堂買早飯。
食堂環境不怎麼好,病人家屬們拎著保溫桶一勺一勺舀著粥,有一些流了出來,瀝瀝拉拉流得到處都是。
他買了幾個饅頭和花卷,又打了幾盒稀飯,拎在手上回了病房。
回去之後,他見到了李歡夫妻倆。
李歡他是見過的,只是不太熟。他們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女人開口問他:「我記得,你是心心的同學?」
「啊,是。」程望愣愣地說。
過了大約兩個小時,會診終於結束了。
結果不太好,但也不至於太壞。
慢性疾病頑固難以根治,梁以藍的身體也早已經經受不住太冒險的治療,現在只能靠著藥物吊著。醫生千叮嚀萬囑咐,一定按時複查,按量吃藥。至於別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早上醫生查房時,梁以藍醒過一次,之後又睡著了。
喬北心坐在病床邊,神色疲倦又哀傷。
片刻後,歡姨出聲打斷了病房內的沉默。
「心心,你別太自責……」歡姨一向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從過來醫院到現在,鼻音一直很重,「是你媽媽一直不讓我們告訴你……」
梁以藍好說話,但性格極倔,她想做的事誰都勸不住。
喬北心比誰都知道這一點。
這兩年梁以藍身體狀況雖每況愈下,但也沒有哪次嚴重到這一次這樣的程度。
起因是由於家裡的暖氣管道爆了。
梁以藍下班回家時,發現臥室漫了水。
兒子在外地上學,她也不好意思大晚上麻煩丈夫以前的戰友過來幫忙,自己一個人找了把扳手,擰上了暖氣管道的開關,又折騰到很晚,勉強收拾乾淨了家裡,準備明天再找師傅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於是這晚,就只能在沒有暖氣的房間裡入睡了。
雖說三九寒冬早已過去,但夜晚還是寒冷,再加上今年遇上了近年來最大的寒潮。梁以藍多搬了一床被子出來,第二天還是感冒了。
病來如山倒,普通的感冒很快演變成了發燒,幾天後低燒沒退,又變成了肺炎。
梁以藍不以為意,買了點抗生素吃。
就這樣一拖再拖,不過幾天時間,等到實在撐不住、不得不去醫院的時候,她甚至還沒等到檢查結果,就暈倒在了醫院的走廊里。
主治醫生是之前一直醫治她的那一位,多少也了解梁以藍的性子。他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嚴肅地說:「以後不能由著病人胡來,這次虧了及時送醫,要是再晚個十分鐘,華佗再世都醫不回來了。」
喬北心道了謝,站在一旁認真閱讀藥物的使用說明。
這次情況雖然兇險,好在最終還是化險為夷。
梁以藍那幾日醒醒睡睡,終於在程望離開的前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