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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起當初那兩句&ldo;打死算我的&rdo;、&ldo;打斷你的腿&rdo;，仍然心有餘悸。就算不是黑社會，也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程恩恩放下水壺，喝了口水，被燙得齜牙咧嘴，皺眉吐了吐舌頭。

江與城不疾不徐的腳步邁入，一直走到她面前，還未停止。程恩恩情不自禁往後退，背後就是病床，她瞪大眼睛，抓著桌角身體往後倒，倒出高難度的下腰姿勢，從沒發現自己的柔韌性這麼好。

江與城順勢傾身，彎腰，右手撐在床頭，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深邃的目光中帶著銳利的審視和探究。

&ldo;我是誰？&rdo;他莫名其妙地問。

&ldo;江、江叔叔……&rdo;他身上的壓迫性氣息太近，程恩恩緊張得都結巴了。

心說你神經病了吧，自己是誰自己不知道嗎？

江與城沒出聲，就這麼打量著她。

漫長的時間過後，他終於直起身，若無其事地退開一步。程恩恩猛吸一口氣，直起腰的時候腿一軟，一屁股坐下來。

&ldo;你暈倒了。&rdo;江與城衣冠楚楚地站在桌前，拿起冷水壺，漫不經心地往水杯里倒了些。&ldo;上次的傷沒養好，在醫院安心待著，再觀察幾天。&rdo;

程恩恩有點不樂意。她現在的數學已經很吃力了，再耽誤時間，和其他同學的差距就更大了。而且她覺得自己身體挺好的呀，根本沒問題。

但江與城的語氣不容置疑，她也不是很有膽量違逆。

嘟著嘴悶了半天，不情不願地問：&ldo;幾天是幾天啊？&rdo;她瞅著江與城，見他沒說話，試探地伸出兩根手指頭，&ldo;兩天？&rdo;

江與城垂眸盯著她，一言不發。

程恩恩眉頭皺巴巴，又加了一根手指，眼神兒里透著小心：&ldo;三天，行嗎？&rdo;

江與城最終也沒表態，將兌好的溫水放入她手中，轉身離開，背影在光暗交界中挺拔而凜然。

&ldo;好好休息。&rdo;

將延後的會議開完，江與城回到辦公室。

落地窗外，天色徐徐加深，霓虹初上，為繽紛夜晚拉開序幕。

總裁辦其他秘書已經下班，只剩段薇一個人留守，送進來兩份需要當天簽字的文件，立在辦公桌前，等待審閱的時間裡匯報另一件事：

&ldo;程家已經布置好了，兩位演員已經就位，程姐隨時可以回去。&rdo;

&ldo;不急。&rdo;江與城坐在皮椅里，翻閱著文件。

段薇點點頭，沉吟數秒，再次開口：&ldo;在物色演員時，我們發現了一位與程總當年很相似的素人，雖然不是演員，但接受……&rdo;

江與城抬眼，聲音已有不悅：&ldo;別節外生枝。&rdo;

在右下角簽了字，文件一合，不輕不重地丟在桌子上。

段薇垂首道歉，拿起文件，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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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之後，程恩恩又被拉去做了核磁共振，近二十分鐘的掃描，她全程慘兮兮地在想，這次的醫藥費要怎麼辦？光這一項檢查，費用就一千了，她兩個月的生活費呢。

想像了一下告訴爸媽自己&ldo;被籃球砸了一下又住院&rdo;之後可能的場景，程恩恩也不抱什麼期望了。

對於&ldo;巨額&rdo;醫藥費的恐懼，令她出來的時候哭喪著臉。

張醫生立刻關切道：&ldo;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難看？&rdo;

&ldo;沒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