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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以為三爺其實是能活的,即或是不能活,若有一日,能在她眼前晃悠一遭,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再說那麼點兒小小的貪心,她想把韋湘伺候好了,日後若是能被三爺收在房內也是好的。
後來她又端詳端詳韋湘的臉,長得很刻薄,不像是會容得下第二個人的女人。雖然平日裡相處是和善的,但她還是有些害怕。所以默默打消了念頭,想著世間男子哪裡還能找得到第二個像三爺一樣好的呢?
胡思亂想著,棋畫也知道自己想的大半都是旖旎的夢幻的幻想,可還是忍不住給自己安排個好結局。反正韋湘還沒有醒來,不知道自己心裡想著什麼。
她沒想到韋湘這麼一睡就睡了三天。睡到晚上開始發高燒,嘴裡嚶嚀著什麼。找了郎中來看,也束手無策,一連燒了三天,全家人圍著她團團轉,她夜不能寐地給她敷冰,都是從縣太爺的地窖里摳出來的,大奶奶也過來看了一趟,支了許多銀錢,多少藥湯都灌進去了也不見好。
第二次朱顏匆匆地來,問了些話,大約是問她什麼時候出去的,去了哪兒,見了什麼人。
這些問題她怎麼能知道?知道的只有三奶奶自己。
見她回答不來,朱顏直蹙眉,可還是沒說什麼,從秦府里調了幾個韋湘平素用慣的丫頭婆子過來照看她,想了想:「興許是水土不服,還是家裡的飯食妥帖,也住得慣。家裡的郎中更好些。」說著便要把韋湘搬回去。
韋湘卻突然聽見了這話似的,欠了欠身,居然就睜開了眼,啞著嗓子道:「我不回,不回。」
「奶奶你可算醒了!」
棋畫便喜極而泣,她三天沒合眼,簡直要把她熬死了,她可不敢再想什麼做小的事情,生怕折罪了韋湘,又惹得她生病來。這段時間她自責是自己逾矩,想入非非,每天都去隆康寺給韋湘祈福。見她醒來,她高興地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見秦扶搖。」韋湘雖然醒來,意識卻不大清醒的樣子,直鬧著要見秦扶搖。
眾人都是一驚。三爺可是死了,難不成是三爺在陰間想三奶奶,所以要把她取了去?這下連請來的郎中都不敢說好說歹,但看朱顏臉色行事。
「我去哪兒給你帶他來?」朱顏耐著性子,坐在炕沿,拉了韋湘的手,冰涼冰涼。韋湘竭力翻身起來,卻一頭栽倒在朱顏懷裡,朱顏愣了愣神,便順了順她的發,「你見扶搖做什麼?」
「我要見她。」韋湘突然流下淚來,「我夢見她不見了。」
眾人又是一驚。
朱顏抬頭:「你們都下去。」
可人都下去了,韋湘卻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朱顏再說好說歹也不再搭理了。
「那我就把你搬回去了。」
韋湘也沒再答話。
夢裡是一片寂靜的黑夜,她和秦扶搖對坐飲酒。
秦扶搖像自己似的,叫老闆端來俗世,自己便毫無顧慮地喝下去。然後笑著說:「這次我可以忘記你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不肯讓秦扶搖喝下去,便攔阻她。然後秦扶搖便笑著提醒她:「你欠了我的恩情。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欠了我什麼,我要你一輩子記得我。」
夢裡她被這個執念圍繞著,氣得頭腦發昏。她在夢裡籌措了生平所用過的所有罵人的話來罵秦扶搖,罵著罵著秦扶搖就不見了,她耳邊不斷回想著她欠了秦扶搖什麼,欠了的永遠還不清。
她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那片黑夜。
「這是哪兒?」她有些絕望,像在陰間不斷徘徊的亡靈一般找不到歸宿。
「這是夢。」有個女子回答她。
然後她睜開眼睛,棋畫靠在她枕邊睡著了,呼吸很淺。房間的布置有些不大一樣了,仔細看看,多了許多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