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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去上房,月芸看見眼睛一亮,「妹妹,這是什麼時候做的?真好看。」
季氏不愛穿著打扮,看了笑說:「這件衣裳花哨,誰的主意?」
「女兒瞎琢磨,母親只說好是不好?」
「這個主意好!我若年輕,也做一件穿,我箱子裡有不少做衣裳剩下的布頭,做鞋面也用不了多少,留著怪可惜的。」宋氏接茬賠笑道。
「姑娘怎樣想起做這件衣裳」季氏的大丫鬟秋月稀奇地問。
「時下流行的花間裙,都是十二破,費工費料,一件裙子下來糟踐不少料子,廢物利用」 月娥心裡高興,看來效果不錯,記得前世過不久就流行這種水田衣。
「主意是不錯,不過費工夫,鋪子裡哪來的人手」季氏提出的倒是個問題。
「這個事,我想了,嬸子大娘們無事,有願意掙點零花錢的,領了活計拿回家裡,一天怎麼也能縫兩件,又不耽誤家務活,比僱工便宜,算下來,也划算」
季氏聽女兒說得頭頭是道,把鋪子交給女兒本來有點擔心,這樣一來就把心放到肚子裡。
「姑娘,這件衣裳起個什麼名字好?」雲珠眉飛色舞。
月娥故作沉吟,想想道:「一塊塊的格子,像稻田,就叫水田衣吧!」
「這名字貼切,倒應景」宋姨娘奉承道。
月娥和金娘子挑出鮮亮顏色的大塊邊角料,精心縫製兩件水田衣,打出樣板,掛在鋪子裡,不出日,老顧就喜滋滋地道:「這幾日,定做水田衣的不少,都是年輕姑娘,邊角料都用上了,只好把好料子裁剪了」
月娥心裡高興,「不拘什麼,能掙錢就行」
連著幾日,月娥都掌燈時才打鋪子裡回來。
這日,回來得早,月娥直接去母親上房,走到門口,就聽裡面大姑母張秦氏的聲,「嫂子,聽北邊過來人說,豫州遇旱災,十亭死了三亭,飯都吃不上,逃難災民,生計無著」
「為這你哥哥才關了生意回來,老爺回來我身上的擔心就卸下了,凡事有老爺做主,我也輕省了,我一個婦道人家支撐這些年,好歹算是把老爺等回來了。」季氏真心高興,盼著丈夫回家。
月娥暗自搖搖頭,該給母親提個醒,父親帶著妾一塊回來。
「侄女回來了,上街去了?」
月娥含糊應聲,怕刺激到張秦氏,沒說去鋪子裡。
「我和你母親正盤算你父親這兩日就該到家了」
月娥看母親氣色很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心裡話不好明說,半吞半吐,「母親,我好像聽說父親帶著姨娘回來,聽說這些年都是她陪在父親身邊,情分不淺」
她母親心情絲毫沒受影響,「我只以禮相待,女兒都這麼大了,我還有什麼想不開的,我也不和她爭什麼,她還能怎樣我不成?」
母親糊塗,她不想想,你不和人爭,人和你爭,月娥醜話說前面,以免母親到時受不住打擊,「母親真的什麼也不在乎,就是名分上也不計較。」
季氏一愣,顯然沒想到這重,轉念又笑著搖頭,月娥終究是孩子家,竟說傻話,她是明媒正娶嫡妻,夫妻名分是改不了的,正室名分誰想爭也爭不去,嗔怪地道:「你又沒見到她,怎知道她不好,也許我們處好,我還多了個幫手,多個膀臂。」
她的話,母親是一點也聽不進去。
三日後,一大早,季府正門大敞四開,門前的雪都清掃乾淨,直通官道。
「太太,太太,老爺的轎子快到門口了」
季氏有點著慌,扶了扶頭上釵環,「我頭髮沒亂吧?」
「沒亂,挺好的」月娥扶住母親,往外就走。
一干人等,都站在大門口,「太太看,老爺的轎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