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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芸瞅瞅左右,無人經過,遂狠狠心,「我妹妹不曾訂婚,就是方家公子口頭一說,後來方公子回京,杳無音訊,誰知是不是家中已有妻室,即便沒有,父母親不答應,他又如何敢違逆,或是眼高,逗我妹妹玩,我父親和妹妹就當了真。」
月芸從上房退出後,並沒走遠,而是繞道後堂,躲在窗子下偷聽,夏天熱,窗子敞著,裡面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等知縣夫人一出來,她就遠遠地跟在後頭。
王夫人心底不屑,對月芸出賣親妹妹的行徑,極瞧不上,又想套出她的話,就拉起她的手,好話籠絡,「你這孩子我就說實誠,你跟伯母說說,有什麼法子說通你嫡母,伯母記下你這份人情」
月芸躊躇一下,小聲附耳道:「秦家我父親做主,父親若肯了,嫡母也就沒話說了」
月娥跟王夫人咬了一陣耳朵,王夫人離去。
二門上的一個媳婦老遠看大姑娘跟知縣夫人嘀咕,這媳婦是季氏陪房楊媽媽的媳婦,賴著婆母老臉,找了二門上看門的輕巧差事,正愁寸功未立,主子的恩情未報。
這媳婦精明,吩咐另一個老婆子看著門口,自己往季氏上房,說有要事,央及小丫鬟通傳,楊媽媽的媳婦,季氏熟悉,命人喚進來。
那媳婦就把看見的一五一十學了,季氏恨得牙根癢,暗罵;「這個吃裡扒外的孽障,不消說,月芸從中使壞,想把她妹妹推進火坑」
季氏聽見外頭腳步聲,小聲對那媳婦道:「是老爺回來了,你下去吧,跟別人不用提及」
秦老爺進屋,季氏忙下炕,「老爺回來了」暗地裡朝那媳婦使了個眼色。
那媳婦退過一旁,溜邊出去,秦老爺瞅一眼,納悶,「這婦人是管家媳婦嗎?怎麼我從來沒見過」
季氏邊替秦老爺寬衣,邊道:「也難怪老爺不認識,這是楊媽媽的媳婦,在外面當差,平常不進來」
秦老爺沒在問。
宋氏腳跟腳來給太太請安,秦老爺夫婦剛在炕上坐下,宋氏殷勤地端茶壺,先給秦老爺斟上,然後給太太斟茶,秦老爺看著季氏問;「我怎麼看你臉色不好,早起吃東西了嗎?」
「吃了半碗粥」
「還是一點葷腥不能見」秦老爺關切地注視著妻子,宋氏一旁犯酸,老爺回來半年,就一夜留宿她屋裡,還是回來晚了,太太睡下,怕打擾季氏,陶氏哪裡孩子小,天晚不方便。
季氏點點頭,溫柔安慰道:「頭三月都是這樣,過了就好了」
秦老爺方不說什麼,轉頭問宋氏,「這些日子我怎麼沒看見芸兒?」
宋氏聽老爺主動問起月芸,心裡高興, 「老爺出門早,太太現在身子沉,大姑娘怕擾太太休息,都是吃過早膳才過來給太太請安。」
季氏也不拆穿,宋氏為討老爺歡心,把月芸懶床說成對她的體貼孝敬。
秦老爺贊道:「芸兒果然懂事」
宋氏看老爺高興,身前的茶盅空了,忙續上水,賠笑道:「下月是大姑娘的及笄禮,婢妾怕老爺忙忘了,提醒一聲」
秦老爺未等回答,季氏扶額,身子一軟,靠在身後板壁上,秦老爺緊張地問:「怎麼了?用不用找大夫來看看」
季氏弱弱地擺手,「不用了,我沒事」
秋月一旁從炕上拿過一個引枕,給季氏靠上,進言道:「夫人想是天熱,不思飲食,奴婢去廚房讓柳家的頓一盅雪耳紅棗羹,不方便用冰塊,用深井水鎮上,涼涼的夫人能吃幾口」
秦老爺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快去告訴」
季氏倚靠著,虛弱地笑笑,「方才說哪了,對了,宋妹妹說大姑娘及笄禮」
秦老爺擔心看著季氏,「你身子不方便,芸兒的及笄禮就不用辦了」
宋姨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