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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妍道:「就全都給我姐帶著好了。縫在她線褲裡面。」
林媛瘦,縫在腰上貼身放著安全。
90年代鄉下有偷東西劫路的,城裡一樣,尤其是火車站、公交車、旅館,到處都是扒手。
前世林父帶了錢,包里一沓子,口袋裡一沓子。他讓姐姐住宿舍,他去住旅館,沒忍住喝了兩杯白酒,自己昏昏欲睡,醒來以後發現藏在提包里的一千五百塊沒了,隨手擱在上衣口袋裡丟在椅子上的那1300倒是還在。
他緊急給家裡發了電報,讓林母去鎮上合作社取了錢重新匯過去的。
後來林父非說自己沒喝多少,住的是那種幾個人一間的,他進去的時候裡面燒著蚊香,他非說自己中了迷煙,被人熏暈才丟錢的。
林母就當真以為他是被人迷了的。
林妍後來分析,就是他顯擺好吹牛好喝酒,說不定非拉著同屋的一起喝,喝多了忍不住吹牛炫耀自己做生意,送閨女上大學,人家就知道他帶了學費。
等他喝多了,人家把錢翻走直接換旅館了。
那人只翻他提包,沒有翻隨手丟在椅子上的衣服,擺明不是慣犯和專門的小偷,就是臨時起意的,而且有些慌亂。
至於什麼迷煙,那就是普通的蚊香,杭城9月初蚊蟲肆虐,到處都點蚊香的。
看著只有1500,可97年的鄉下,這1500就是有些人家一年的收入。
尤其林父那時候剛買了一輛三輪車花了將近七千塊,家裡本來就緊張,這1500沒了,直接導致林妍在高中的生活費只有20塊一個月。
林父:「不用,我帶一部分就行。」
林妍堅持:「姐,你自己拿著,你睡覺警醒,我聽韓慕陽他姑說火車上小偷可多了,都是直接劃包的。」
林母一聽害怕了,就讓閨女都縫上,只讓林父拿三百多,買車票路上吃飯什麼的。
林妍看著林媛把錢都縫在身上才鬆了口氣,林媛認真細心,只要她拿著就沒問題了。
晚上九點就躺下,林媛睡不著,興奮又激動,她對林妍道:「等我去了杭城,到時候給你寫信。」
林妍:「好。你去了以後積極參加學校社團活動,多鍛鍊鍛鍊自己,咱們就是太不會來事兒了,不會和人打交道。」
因為內向和不善於交際,姐妹倆事後都反思不管是戀愛還是工作,她們都錯失了很多更好的機會。
林媛笑道:「可我什麼特長也沒有,不會唱歌不會跳舞的,畫畫也不會。」
林妍:「你可以學嘛。我聽說社團很多的,有下棋的,還有話劇的,還有演講什麼的,多得很。」
姐妹倆驟然要分開了,林媛也有些不舍的,和林妍嘀嘀咕咕說了好半天的話。
第二天天還不亮,林母就起來了,給煮了雞蛋帶著路上吃,還有昨天剩下的肉菜,熱熱就當早飯了。
很快家裡人都起來,再檢查一下林媛的行李。
這時候家裡也沒有行李箱行李包的,林父就是用一個大蛇皮袋子,把林媛的所有衣服都塞進去。
學校發被褥,被套等,暖壺茶缸也發,其他生活用品去了再買就行。
他們早早出發去南公路那邊等車,有鎮上去縣裡的小客車,一次要一塊五毛錢。
林爺爺、二姑等人也都來送林媛。
這時候還沒有高鐵,和諧號都還沒開始,從家裡去一趟杭城,非常麻煩。
前世工作後有那麼幾年的時間,她倆一回家就犯頭疼,卻又卯著勁要回,有時候火車有時候長途客車,一路折騰十分辛苦。後來有高鐵,交通方便了,人心和人心的距離卻更遠了,因為林父林母不歡迎女兒們回家過年了,迷信的以為會影響兒子的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