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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數著心裡的悔意。
猛地聽見殷盛樂叫了自己一聲:「阿徽!」
他回神抬頭,只感覺腰上又多了個熟悉的力道和溫度,殷盛樂的手臂牢牢環在他腰上,將他整個人往旁邊一帶。
接著「啪嗒」一聲,一隻蝴蝶模樣的紙鳶落在二人前方的地上。
陳平頓時就變了臉色,上前將紙鳶撿起來,仔細摸索了一遍,確認這上頭沒綁著什麼奇怪的東西才送到殷盛樂面前:「殿下,可要臣去前頭看看是怎麼回事。」
「去。」殷盛樂沖他點點頭,再招招手將那紙鳶接過來。
沈徽輕輕一掙,從他臂彎脫身出來:「怎麼會有人在這裡放紙鳶?」
「不管是誰,違反宮中禁令,只怕是討不了好了。」殷朝內宮是禁止任何人放紙鳶的,在前朝的時候就出過宮內妃嬪用紙鳶做信號給宮外遞消息,而到了末年,皇帝與早早派入皇城裡的細作也是以紙鳶為號,裡應外合叫開城門,這才輕鬆地將皇都拿下。
也正是因此,所以在宮內禁放紙鳶,而宮外也很少有人會在城內放紙鳶,更多的是去城郊踏青時,才會見著成群成群,形態各異的紙鳶乘風而起。
陳平過去沒多久就回來了,他臉色不太好看,躬著身子,袍子的膝蓋處還有跪過的痕跡:「殿下,是陛下與一位秀女在前頭。」
殷盛樂的眉毛又抬起來了:「父皇和一個秀女?」
「哪家的秀女?」他知道自家親爹小老婆多,但從沒想到皇帝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這次選秀竟還想著往宮裡進人,甚至帶頭違反他與商皇后親自製定的宮中禁令。
「是柳家的姑娘。」陳平答道,「應該是柳家的嫡女。」
柳家最善送女媚上,養了一堆才貌俱佳的女兒,但他們對嫡女與庶女的態度是完全不同的,柳曼露與柳曼雪這對姐妹,前者庶出,差點兒就被送到宮裡來了,但商皇后給了她做選擇的機會,她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去書庫做女官,聽說後來是自梳了,又養了個名字讓殷盛樂十分熟悉的小姑娘作徒弟,也早與柳家斷了來往。
而說到柳家嫡女,殷盛樂腦袋裡頭一個就冒出「柳曼雪」這個名字。
他不禁去偷偷地瞄著沈徽,見後者臉上在聽見「柳家」二字時,沒有多餘的神色,只有深掩的厭惡絲毫未變,殷盛樂便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早先不知道自己對小男主有意思的時候,還想給他做個媒人啥的,給他找個合心合意的好姑娘,讓他從童年時被柳曼雪刻意欺負的陰影里走出來,但現在嘛
他捏捏拳頭,關鍵爆出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響:「既然是父皇在前頭,那本殿下說什麼也該去請個安才好。」
殷盛樂拉上沈徽,才走了沒幾步,便聽見一個十分嬌嫩的女聲:「臣女與姐姐們不太一樣,沒讀過什麼書,也不識得幾個字,娘親說,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嘛,只叫人教了臣女如何打理家務;陛下知道臣女的大姐姐麼?她現在在書庫里當女官吶,上一次娘親想將她許人,她竟然違逆母親不說,還鬧到了京兆府去,要與咱們家斷絕關係呢!」
柳曼雪也已經長大許多,她身上穿了身秀女的衣服,作為一個險些就成了原書女主角的人,柳曼雪的長相自然不差,因著柳父柳母的疼寵,渾身上下更是顯出種理直氣壯的嬌慣蠻橫,哪怕對著皇帝說話,也絲毫地不露怯。
「女孩子哪兒能有不嫁人的呢?」她手上拿著斷了線的紙鳶,站在離皇帝兩步遠的地方,「臣女的娘親說,大姐姐就是因為多讀了書,才把心思給讀野了,做出這般忤逆父母,不顧人倫的事來,真真是不知該說她什麼才好。」
皇帝穿著常服,他已是滿頭霜白,臉上卻還十分有神采,殷盛樂很清楚,自家親爹精神頭還好得很,不但朝政依舊是一手抓攏,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