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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子音無聊地挑開竹籤，只見第一條竹籤上寫著三個端正的字&ldo;斷念術。&rdo;

筆跡是司空言的，塗山子音看那規整的一筆一划，幾乎可以立刻想出他認真落筆的樣子。

她托腮把竹籤撿起來，百無聊賴地垂著眼，翻回剛才看到一半的地方：&ldo;你說他幹嘛寫下了這麼奇怪的東西？斷念斷念，既然會困著自己，那就是自己最為重要又不能放下的東西，你說把自己重要的東西忘記了，我們還是我們嗎？&rdo;

老榆樹似懂非懂地晃頭，只能解釋他自己知道的事情：&ldo;神尊當年創出這個術法的時候是為了世人能輕鬆點，隨之後來引來了很多痴男怨女，那段時間呦，源清居都不太平。&rdo;

她對著竹籤上的字念了兩句，轉頭問老榆樹：&ldo;凡人不能進源清居，來的都是神仙和妖怪？&rdo;

&ldo;嗯。&rdo;老榆樹捋捋鬍子，嘴巴&ldo;吧咂&rdo;兩下又準備睡了：&ldo;因為太多人想斷念了，所以後來生了不少其他麻煩的事，總之神尊把這個交給你肯定是別有所用，殿下記得用心，莫要辜負神尊的好意。&rdo;

塗山子音看著老榆樹睡過去，只能無聊地轉回頭，捧著那本竹籤一頁一頁地翻看。

念到&ldo;愛&rdo;，她還能看下去，念到&ldo;恨&rdo;，她已經不能體會到裡面的意境了，索性翻到&ldo;斷&rdo;和&ldo;忘，&rdo;她已經開始打哈欠，反覆盯著兩個字便慢慢瞌上眼。

隨著入睡，她捧著竹籤的手慢慢垂落在一邊，&ldo;斷念&rdo;從她手裡滑落到一旁時，又被另外一隻手接住，好讓它不發出什麼聲響。

司空言在她面前坐下，所有動作也儘量不發出來，他手持&ldo;斷念&rdo;運作靈力後將手裡的東西慢慢化成一縷光，再然慢慢地打入她體內。

老榆樹恰好醒過來，把那一幕完完全全看在眼裡後，就接住了司空言投上來的目光。

它嚇了一跳，又見司空言把手指貼到唇邊，用眼神警視它一遍。

老榆樹識趣地裝睡過去，司空言才低頭，伸手過去捧著塗山子音的臉，慢慢地在她額間親一下。

至塗山子音醒過來，天色已經黑了，她正在司空言的床榻上，身上還蓋著他的厚被子。

屏風後亮著一盞燈，那裡坐著一個模糊的身影，他動作不多，幾乎是過了很久才動一下，從勾勒出來的身影上，她大概猜出他在伏案。

塗山子音想著只能是司空言，便眨了眨困頓的眼睛，掀開被子往他走去。

聽到腳步聲，司空言從紙上抬眼，塗山子音已經繞到他身後，從後抱住他趴在背後。

&ldo;你睡得很沉，叫你起來卻一直沒能把你叫醒。&rdo;他說著，放下筆，牽著他的手轉身，再抱著她放在自己身上。

塗山子音搖搖腦袋，覺得有些暈乎乎的：&ldo;是我剛醒的原因嗎？為什麼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很亂。&rdo;

她在他身上蹭了兩下，靠在他脖子的側邊把臉埋進他的衣領，活脫脫是只黏人的小奶貓。

司空言沒有接她的話，他抬手按著她的腦袋，若有所思地抱緊她。

彼此安靜了很久，塗山子音不舒服地皺了眉頭，轉過臉半睜著眼看他：&ldo;我的腦袋好像被塞了什麼東西，那東西很亂，還很多……&rdo;

那種窒息又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ldo;很快就不會了。&rdo;司空言低頭去看她，對她很是寵溺地笑笑，找到她的手後十指扣住，抵在她發頂柔著嗓音跟她說